新家的铁门被砸得哐当作响时,
陆沉正在教母亲用计算器算摆摊收入。
1999年7月13日,
距离彩票开奖过去两天,
母亲还没从386万的震惊中缓过来,
手指在数字键盘上发抖。
“开门!装什么死!”
舅舅的骂声像把生锈的刀,
劈开了夏日的闷热,
“别以为中了奖就了不起,咱妈还在呢,遗产该怎么分——”
母亲的脸瞬间煞白,
计算器“啪嗒”掉在地上。
陆沉看着她下意识去摸胸罩带——
那里藏着她攒了十年的记账本,
前世她就是用这本子证明了舅舅的贪婪。
“小沉,你去开门。”
母亲低声说,
袖口紧紧攥着银镯子,
“别跟你舅吵架,他……他喝了酒。”
铁门一开,
舅舅的酒气就涌了进来,
身后跟着抹着泪的外婆,
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纸:
“晚秋啊,你爸走的时候留了五万块存款,你不能独吞啊——”
陆沉扫了眼那张纸,
是前世舅舅伪造的遗嘱,
签名处的墨水晕染不均匀,
日期写着1998年12月31日——
父亲明明在2001年才坠海。
他突然想起,
前世母亲就是在今天,
被舅舅逼得差点跳河。
“妈,您糊涂了?”
舅舅一把推开陆沉,
肥肉挤成的双下巴抖了抖,
“爸临终前说过,遗产要平分,你现在住这么大房子,是不是该把镯子和存折交出来?”
母亲往后退了两步,
撞在墙上:
“哥,爸走的时候哪有存款……镯子是建国留给小沉的,存折更是没影的事——”
“没影?”
舅舅掏出手机,
翻出银行短信,
“上个月您的账户突然多出386万,当我们是瞎子?那是爸的赔偿金吧?”
他转向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