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仪欣醒来时习惯性地往身旁一摸,平整一片,被衾都冷了。
唯恐昨日的一切是梦,她懵懂坐起来,看到明黄色的床帐和皇帝不离身的墨绿佛珠。
不是梦。
目光被佛珠烫了一瞬。
昨夜皇帝疼她时,她呻吟声只大了一点点,皇帝把墨绿佛珠慢慢放进她的嘴巴里让她含着。
搞得她只能低低地呜咽。
芳玉姑姑端着早膳进来,伺候仪欣洗漱更衣。轻声同仪欣解释:“娘娘,皇上在养心殿议事,交代奴婢,若是您想见他就在两个时辰之后过去。”
终于在乾清宫住下了。
仪欣气色很好,鼓鼓囊囊的嘴巴里欢快地吃着早膳。
见到桑儿小步匆匆地走过来,朝她挤眉弄眼。
仪欣纳闷:“怎么了桑儿?”
桑儿:“娘娘,翊坤宫来人了。”
半刻钟后,仪欣整理一番,在乾清宫花厅召见了颂芝。
“给珍嫔娘娘请安,”颂芝尖声尖气地道明来意,“我家娘娘掌管六宫,请各宫主位娘娘到翊坤宫一叙,商讨六宫事宜。”
这是把自己当皇后了。
仪欣发怵。
景仁宫不是什么好地方,难道翊坤宫就是吗?上辈子甄嬛的孩子,可就是在翊坤宫被磋磨掉的。
但是她对华妃还算感激,她在景仁宫是华妃送回来的,打杀松子的也是华妃的人。只是,她和华妃在皇上这里,就是利益冲突的,仪欣想试试华妃的态度。
斟酌一下。
忽略颂芝隐晦打量乾清宫的目光,仪欣言笑晏晏:
“容本宫更衣吧。”
半个时辰过后,仪欣打扮的花团锦簇,顾盼生姿,乘着皇上许的妃位仪仗,姗姗来迟到翊坤宫。
“臣妾给华妃娘娘、齐妃姐姐请安。”
仪欣骄矜地扶着肚子,缓缓坐下,“臣妾贪睡,来的晚些,娘娘不会怪臣妾吧。”
华妃坐在主位,凤眸盯着她,昨夜听闻富察氏宿在乾清宫,华妃现在都咬牙:“本宫原本以为你是个好的。”
仪欣憨笑。
接下来就仪欣就听着华妃安排几日后的端午宫宴之事。
只是个端午宫宴,华妃却想办的同除夕宫宴排场一般,
最离谱的是,华妃竟是想让宗亲福晋都来翊坤宫拜见,而不去景仁宫。
要知道,有些宗室亲王福晋无论辈分品级,都在华妃之上,这不是折辱吗。
越听越心惊,在华妃眼里皇后是废了吗?
仪欣低着头,缠手帕,也不搭腔,眼睛里满是茫然。
齐妃向来是皇后的簇拥者,直愣愣地问:“华妃,宫宴都是要皇后娘娘安排的,如今皇后娘娘还病着,你就想着要越俎代庖吗?”
“宫权在哪里,话语权就在哪里。皇后头疾发作,也就不劳皇后娘娘了。”
华妃唇角噙着讽刺的笑,她手里还有皇后谋害皇嗣的证据,这样想着,华妃又瞟了仪欣一眼,想起皇帝那日覆在她床前的身影。
若是珍嫔无事,皇上会架空皇后,给她宫权吗?
握住楠木椅的手越来越紧,华妃对皇帝的占有欲极强。
“珍嫔,你说是不是?”
仪欣簇着眉看着华妃冷冷的眼神,就她侍寝两次都要被华妃磋磨,如今她想要独占皇上,华妃能让她好过吗?
不用想了,华妃不深交。
仪欣站起身来,困倦地打个哈欠:“华妃娘娘,臣妾有孕嗜睡,端午宫宴之事,臣妾也做不得主,就先走一步了。”
华妃终于有一次和皇后共情,冷笑:“贱人就是矫情。”
眼神冰冷又无可奈何看着仪欣离开。
桑儿扶着仪欣走在御花园:“娘娘,您刚刚可太厉害了,连华妃娘娘也不怕!”
芳玉走在仪欣身后,笑着说:“娘娘这是大智若愚,不逢迎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