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有很大的能力,都是不容小觑的。
她的善堂女学帮了朕很大的忙,女子过的越来越好,大清也越来越稳定。
她的事业越做越大,女学开遍天南海北,本来是八旗女子的专属,现在也渐渐向平民女子开放。
她在朝堂上,在女子之间,也是一呼百应的人呢。
宗亲公主褪去脖子上悬着的和亲的长剑,每个人都拥护仪欣,支持她的女学和善堂,捐钱捐物。
朝瑰还成了女学里的教书先生,她在富察家过的好,富察氏一族势必是绑在仪欣身上,以仪欣为尊的,朕对待这个没见过两次的妹妹没什么感情,只要仪欣的利益不受损,皆可。
仪欣见朕在读她的诗词,张开手臂要朕抱。
朕将她揽到怀里,无奈地问她:“都多大了,怎么看个话本子还会掉眼泪呢?”
她说,她伤感安楚没有遇上朕这么好的皇帝,被逼与爱人分离,远嫁他国。
朕摸摸她的头,不是朕好,是仪欣太好。
她还说,她希望之后好久好久都不要有女子去和亲。
她说,她要教导弘煜弘昕,强兵治国,保护女子,为朕分忧。
这话若是旁人说,朕可能会疑心,会恼怒。
但是,朕与她心意相通,从来不避讳,弘煜弘昕其中一个,就是未来的大清天子。
她这阵子遇上些事。
是一名女学读书的女子,被…罢了,不提,惹她看了伤怀。
她难过半日,就振作起来去为那个女子讨回公道了。
嗯,若是让那男人死,倒是不难,她不会心慈手软。
难就难在,世道对女子太苛责,怎么让那女子体面的活下去。
她做事很果决,懿旨下的很好,表彰女子宁死不屈的气节,写文章声讨那男子,为女子正名。
她压着舆论,幸而没有惹出什么大麻烦,她甚至说,女子贞洁在心不在血。
朕,亦有震撼。
她很好,脑子里是稀奇古怪的念头,有时候语出惊人,振聋发聩。
朕觉得她说的都对。
她这番言论出奇的得到了极大的支持,尤其是女子的支持,大体是天下女子苦贞洁之难久矣,在京城里掀起轩然大波。
当然,也有一些反对的声音。
她联络八旗福晋,将倡导和离女子再嫁,大龄女子不嫁推到极端的自由上去。
她扛得住世俗的诋毁,也配得上任何人的赞誉。
朕怕自己进步的脚步比不上她,怕她哪日说出的话,朕不能给她兜底。
因而,朕治理大清更加勤勉,与她妇唱夫随,开民智,除海禁,不避讳任用汉臣,大力支持火器营发展。
大清在朕与她的治理下,蓬勃发展。
她是朕的妻,朕手把手教过她,策论,诗书,连同第一封奏折都是朕在她身旁一笔一划看着她写完。
她的算计和权衡里藏着朕的三分帝王气,她是依附朕生长的藤蔓,又是独立于朕绽放的芍药花。
朕那时环抱着她,握住她的手,教她批改奏章,便会用一生将她捧起。
无妨,反正朕也是这世间顶天立地的参天大树,足够让她依靠。
开民智这件事,老十三也阻止过朕。
朕是皇帝,朕比所有人都清楚,爱新觉罗氏的江山是怎么得来的,以及怎么样让爱新觉罗氏的江山永固。
可是,她告诉过朕,要做天下人的皇帝,不要只做满族人的皇帝。
嗯。仪欣说的对。
愚民政策确实能让大清统治稳定,可是,因为仪欣喜欢海外首饰衣裳,朕密切关注西方动向,也察觉出许多危机感。
她说,愚民是不对的。
仪欣的世界里有对错,朕的世界里,其实只有利益,染一些仪欣的对错是非,也挺好的。
(我是仪欣哦,胤禛的世界里不只有利益,他把自己的健康和时间都消耗在处理朝政上,他为国为民,只是不善表达,刀子嘴豆腐心,面冷心热而已啦。)
她今晚喝了些酒。
唉。
一喝酒,乾清宫不能留人,她喝醉了,只有毛茸茸的小耳朵露出来,大概是醉的不太厉害,没有露出狐狸尾巴来。
她喝醉时,很听话。
窝在朕的怀里黏黏糊糊喊夫君,替她洗了个脸,擦掉多余的脂粉。
她的毛茸茸小耳朵很软,一个劲蹭朕,要朕带她去院子里数星星。
朕与她数星星是真的认真在数,她次次都要刨根问底朕数到多少了,在嘟嘟囔囔她自己数到多少。
她是个小酒鬼,根本不记事。
罢了,朕记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