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次又一次的回忆
柳清雪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罐破摔的疯狂。
她甩开妹妹的手，婚纱上的钻石纷纷坠落，在地面铺成一条璀璨却刺目的路。
远处，傅深的身影越来越近。
而她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手机。
仿佛能透过屏幕看见大洋彼岸那双眼睛。
那是她曾以为熄灭的光。
此刻却在黑暗中重新燃起，灼灼燃烧，势不可挡。
柳颜的指甲深深掐进柳清雪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镇定。
“姐，你忘了吗？他脑部损伤等级是 gcs 3分，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一周内清醒！”
她夺过手机迅速拉黑号码，屏幕熄灭的瞬间。
陆轩腕间的银手链反光也随之消失。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可是那些照片……”
柳清雪盯着婚纱上掉落的碎钻，想起视频里陆轩翻动相册的手势。
与他从前整理病历单时的习惯分毫不差。
柳颜突然笑出声，从爱马仕包里抽出湿巾仔细擦拭她的掌心。
“肯定是合成的！你看这背景，连病房编号都和新闻里演过的一模一样，分明是哪个三流黑客的恶作剧。”
傅深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柳颜迅速将手机塞进沙发缝隙，脸上换上甜美的笑。
“清雪，试纱怎么样？”
男人的西装带着室外的寒气，却在看见她掌心的血泡时骤然变温。
“谁弄伤你的？”
“不小心划到了。”
柳清雪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涂药膏，目光却落在他胸前的克罗心袖扣上。
那枚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突然让她想起视频里陆轩床头的呼叫器。
同样的金属材质。
同样在某个角度会折射出菱形光斑。
“是张衡干的吧。”
柳颜适时开口，涂着水晶甲的手指轻轻叩击化妆台。
“他不是一直对咱们姐妹两有意见吗？”
“肯定是听说陆轩成了你们婚姻的‘污点’，所以找黑客伪造视频，想搅黄婚礼！”
她从手机里翻出张衡去年追求秦莎莎时的朋友圈截图，背景里果然有台老旧的戴尔笔记本。
“你看，这种理工男最会搞这些阴招。”
柳清雪盯着屏幕上张衡略显青涩的笑容，想起陆轩住院时，这个学弟曾帮她取过一次检查报告。
那时她嫌他身上的程序员格子衫土气，连电梯都不愿和他同乘。
此刻却突然觉得，他镜片后闪烁的眼神，竟与视频里偷拍者的呼吸频率莫名吻合。
“要不要我让人去警告他？”
傅深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指尖捏碎了桌上的薄荷糖。
绿色糖纸边缘割破他的虎口，渗出血珠。
“敢动我的人，就得做好变成死人的准备。”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太过自然。
让柳清雪想起上次光头“失踪”时，他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替她解决麻烦。
婚纱店的落地窗外，一辆黑色 suv停在路边，墨镜男从后备厢搬出几个纸箱。
柳清雪突然想起今早焚毁的陆轩遗物，那些灰烬此刻应该还在垃圾桶里。
她下意识摸向口袋。
却发现原本攥着的半颗金珠不知何时不见了。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