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计划
柳颜的指尖在傅深西装上徒劳地摩挲，试图抚平被揪皱的面料，却触到他胸前别着的袖扣。
那是昨夜红姐送的礼物，菱形切割面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姐夫别生气“
她的声音带着讨好的颤音，红宝石项链随呼吸晃动，划出与红姐颈间相同的弧度。
“姐姐最近压力大，难免有些失控“
柳清雪盯着傅深喉结上的抓痕，那道血痕此刻已凝成暗红的痂。
像条丑陋的蜈蚣趴在苍白的皮肤上。
她突然想起陆轩替她挡刀后，伤口愈合时也是这样的颜色，那时她总爱用指尖轻轻触碰，而陆轩会笑着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
“失控？“
傅深的目光扫过柳清雪攥紧的拳头，那里还留着蓝衬衫的布屑。
“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领带，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晚宴。
“当务之急是让秦莎莎付出代价——毕竟，“
他系好领带，指尖在柳清雪肩头停顿。
“她让我们失去的，远不止四个亿。“
柳颜忙不迭点头，平板在手中晃出残影。
“我已经联系了营销号，只要放出秦莎莎"傍金主"的假料，网友一定会帮我们——“
“够了。“
柳清雪的声音打断她，却在触及傅深眼神时骤然低下去。
男人的瞳孔里映着她的倒影，那倒影陌生得像个路人，让她想起车祸后失忆的病人，对着镜子问“这是谁“的模样。
“我有个计划。“
傅深挑眉。
“哦？说来听听。“
柳清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
……
秦莎莎的店。
缝纫机的嗡鸣被刺耳的尖叫刺破。
秦莎莎手中的裁衣刀悬在半空，针尖距离雪纺面料只有零点几厘米。
三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堵在试衣间门口，中间那位穿着新款鲛人尾巴裙，裙摆上的珍珠被扯掉大半。
像道狰狞的伤口横在靛蓝色的鳞片间。
“什么垃圾质量！”
女人扯着裙摆逼近，香奈儿五号的气味混着汗味扑面而来。
“本小姐花三千块买条破布？”
她身后的跟班立刻举起手机录像，镜头扫过满地的线头与碎珍珠。
“姐妹们看好了，这就是网红店的真面目！”
秦莎莎放下裁衣刀，指尖抚过布料撕裂处的毛边。
那分明是用锋利剪刀刻意划开的痕迹。
“这位女士，如果是质量问题，我们支持退换货。”
她的声音冷静如冰。
“但如果是人为损坏……”
“你什么意思？”
墨镜女人突然尖叫，指甲几乎戳到秦莎莎鼻尖。
“想说我讹你？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关门！”
她身后的跟班适时举起平板电脑。
“快看！秦莎莎黑店已经上热搜了，你以为傍上周氏就能一手遮天？”
店门口的风铃疯狂作响，围观群众挤在玻璃门前，闪光灯此起彼伏。
秦莎莎望向人群，突然在镜头缝隙里看见柳颜的脸。
对方正举着手机录像，嘴角挂着恶毒的笑。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的预约客人突然全改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