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二十万
这张脸与记忆中那个穿着外卖服、笑容腼腆的青年判若两人，只有眼角那颗泪痣，还留着陆轩的影子。
他想起在拘留所外，柳清雪坐着傅深的车扬长而去的监控画面。
想起秦莎莎发来的柳氏集团账户被冻结的截图。
指尖划过镜中自己的唇线，那里曾对柳清雪说过“我养你。“
如今却要吐出冰冷的商业术语。
“她会后悔的。“
陆轩对着镜中的人低语，声音轻得像风。
日内瓦湖的风穿过开着的窗，吹动他的领带，也吹动了桌上的金融时报。
头版头条赫然是“周氏集团将迎首位继承人。“
而此刻的国内，柳清雪正在傅深的庆功宴上炫耀新拿到的融资，完全不知道。
那个被她踩进尘埃里的陆轩，早已在瑞士的阳光下，蜕变成她再也高攀不起的模样。
陆轩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思绪万千，想象着柳清雪得知真相时的震惊与后悔。
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
……
另一边。
柳氏集团账户解冻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时。
柳清雪正在傅深的别墅里试穿新一季的香奈儿高定。
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着她涂着蔻丹的指尖，那串冗长的数字让她想起在拘留所里啃的冷馒头。
而现在。
周氏一句话就抹平了所有罪证，这让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周家势力的恐怖。
“肯定是秦莎莎搞的鬼！“
柳颜将刚收到的融资文件摔在水晶茶几上，lv包带扫过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要不是她举报，我们怎么会被盯上？“
她腕间的翡翠手镯在灯光下泛着虚伪的光。
正是从老太太箱底“借“来的那只仿制款。
柳清雪对着全身镜调整钻石项链，吊坠在锁骨间划出冷光。
她想起秦莎莎在周家宴会上，挽着周老爷子手臂的模样，想起陆轩葬礼上那个女人看似悲伤实则冷漠的眼神。
“这个贱人，不把她搞垮，我柳字倒着写！“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香云纱裙摆。
姐妹俩在酒柜前密谋时，傅深的加密手机突然亮起。
红姐的消息只有一句话。
“秦莎莎今晚会去 798艺术区看展。“
柳清雪立刻拨通了一个备注为“豹姐“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烟酒过度的沙哑嗓音。
“柳总，上次的事可把我坑惨了，差点就进去了。“
柳颜抢过手机。
“不就关了几天吗？五万块钱还嫌少？“
她想起上次找女混混泼秦莎莎硫酸，结果被对方反将一军，监控录像里自己的脸被拍得清清楚楚。
“五万？“
豹姐的笑声像破锣。
“我手下兄弟为了顶罪，现在还在蹲着呢！“
背景音里传来骰子撞击的声响。
“要我再出手也行，二十万，少一分免谈。“
柳清雪夺过手机，看着镜中自己扭曲的脸。
二十万足够买三个爱马仕铂金包。
但想到秦莎莎可能正在周轩的陪同下看展。
她就觉得浑身血液都在燃烧。
“好！二十万！“
她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仿佛那不是钱，而是秦莎莎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