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第一次见面
看到柳清雪进门，他将手中的 zippo打火机抛接把玩，火焰在开合间映亮他眼中的玩味。
“周少”
柳清雪的声音瞬间软下来，腰肢摆出练习过无数次的弧度，高跟鞋在波斯地毯上踩出谄媚的节奏。
她想起王建明教的“名媛三步法。”
低头浅笑、露锁骨、递酒杯，却没注意到周轩盯着她脖颈遮瑕膏的眼神，像在看一件蒙尘的赝品。
“柳小姐很喜欢周家的东西？”
周轩终于开口，打火机“啪“地合上，惊飞了窗台上的一只飞蛾。
他想起瑞士疗养院的储物间里，整整一面墙的青花小碗
每个碗底都刻着陆轩歪歪扭扭的“安“字
那是少年时省下早餐钱，在古玩市场给奶奶淘的“宝贝”
“是是周少的品味好。”
柳清雪慌忙打开锦盒，将青花小碗捧到周轩面前，指甲上的蔻丹蹭到瓷面。
“您看这碗底的"安"字，多别致”
周轩的目光落在“安“字上，喉间突然泛起一阵腥甜。
那是三年前柳清雪将离婚协议摔在他脸上时，他强咽下的血。
“柳小姐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他接过小碗，指尖触到柳清雪留下的温热指痕。
柳清雪心中狂喜，立刻倒了两杯威士忌，递到周轩面前时故意让指尖擦过他手背。
“周少说笑了，只是仰慕您的才华”
“我不喝酒。”
周轩推开酒杯，看着柳清雪脸上瞬间僵硬的笑容，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他想起两年前的同学聚会，陆轩小心翼翼地替柳清雪挡下敬酒，被她嫌恶地甩开手。
“陆轩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最讨厌别人逼我喝酒！”
那时她眼中的轻蔑，与此刻谄媚的笑容重叠，像一记耳光扇在他灵魂深处。
“不喝那我自己喝。”
柳清雪尴尬地收回手，仰头将威士忌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模样让周轩瞳孔骤缩。
记忆中那个连啤酒都嫌苦的女人。
此刻却能面不改色地灌下烈酒，仿佛那不是酒，而是通往豪门的门票。
“柳小姐现在是单身？”
周轩转动着手中的打火机，火焰在他眼底跳跃。
他想起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
柳清雪穿着婚纱站在傅深身边，无名指上的钻戒大得刺眼。
而她腕间还戴着陆轩送的木镯——那只被她扔进垃圾桶的木镯。
此刻正躺在瑞士疗养院的首饰盒里，刻着“清雪“的内侧已经被摩挲得光滑。
“是是啊！”
柳清雪的声音陡然拔高，身体前倾露出更多锁骨。
“我一直单身，就等着像周少这样的人出现”
周轩终于忍不住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偏厅里回荡，惊得窗外的落叶扑簌簌掉在玻璃上。
他看着柳清雪因误解而泛红的脸颊，看着她刻意挤出的无辜眼神，突然觉得这场戏演不下去了。
这个为了两百万拍下破碗、为了门票出卖身体的女人，真的是他曾放在心尖上的柳清雪吗？
“柳小姐演技不错。”
周轩站起身，丝绒西装的下摆扫过桌面，青花小碗在锦盒里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