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儿站在院门口，脚边碎石被风吹得滚过青砖。她盯着那张纸片，衣角在风里翻飞，像一只挣扎的蛾子。
钟表图案倒着嵌在纸上，阳光一照，指针像是要从纸面挣出来。
她刚抬脚，手腕却被攥住。林书文声音压得很低：“别动。义庄那边出事了。”
几人围拢过来。林景轩脚步重，踩得地上的枯叶吱嘎响：“说清楚点。”
“后门撬开了。”林书文喉结滚动，“棺材被动过，但没丢东西。”
林洛儿呼吸一顿，指尖不自觉地抠进掌心。昨晚承泽的话浮上来——“有人进来过，就在昨夜。”
她抬头，纸片还在飘，却像是被人剪断了线。
外面忽然炸开一阵喧闹，夹杂着孩童的喊声：“三哥的儿子让人堵了！”
林羽飞腾地站起，腰带扣撞出一声脆响：“谁干的？”
“李家的人！”孩子喘着气，“说要教训我们林家的小崽子们！”
林洛儿眉头拧紧，牙根咬得发酸：“真当自己是土皇帝？”
林逸风已经抓起墙角的剑，木鞘擦过门槛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景轩摆手制止：“让羽飞去。他手快。”
话音未落，林羽飞已跃上墙头，瓦片在他脚下咔咔作响。几个起落，身影消失在巷口尽头。
林洛儿快步跟上，鞋底拍打青石板的声音混在一片脚步中。
村口，十几个少年围成圈，中间站着一个高瘦男孩。衣襟皱了，头发乱了，眼神却亮得惊人。
“你们李家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林承骁嗓音不高，可字字落在地上，“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是吧？”
对面少年嘴角扯出个弧度：“教你们做人，怎么，不敢？”
林承骁脚尖轻点，身形一错，肩头微沉，摆出了架势。
“那就试试看。”
话音刚落，十几个人扑上来。
林承骁侧身避开第一拳，手掌拍在对方腰眼，那人闷哼一声倒地。转身抬腿，膝盖骨传来咔的一声，又一人摔出去。
围观人群低声议论，有人吸气，有人倒抽冷气。
林羽飞靠在墙边，嘴角微微扬起。
林洛儿看得眼热，胸口像灌了热酒：“这小子，真有两下子。”
林悦晨点头：“和他爹年轻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承骁动作越来越快，招式干净利落，像是刀切豆腐。他不光躲闪，还找准机会反击。几次腾挪后，把带头少年逼到角落。
“你们这些人，只会仗势欺人。”他语气平静，“以为我怕你们？”
少年脸色涨红，冲上来就是一拳。
林承骁不退反进，脚下一蹬，整个人腾空，回旋踢直取对方面门！
少年踉跄后退，差点摔倒。
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林承骁拍拍手，扫了眼对手：“下次再来挑衅，我不介意打得更狠点。”
那群人灰溜溜散了。
林羽飞走过去，一把揽住儿子肩膀：“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