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山小楼内,雷斌一把抓起那部墨绿色军用电话,布满老茧的手指重重按下号码键。
&34;给我接汉东省书记!&34;老将军的吼声震得话筒嗡嗡作响。突然他眉头一皱,改口道:&34;不,接东部军区王崇礼!&34;
军线总机接线员听到&34;雷斌&34;二字,条件反射地挺直腰板。
三秒之内,电话已经转接到东部军区师长王崇礼的办公室。
王崇礼正端着茶杯喝茶,红色专线突然刺耳地响起。
他一个激灵放下茶杯,茶水溅在作战图上也顾不得擦:&34;我是王崇礼。&34;
&34;我是雷斌。&34;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这位师长瞬间站得笔直。
&34;老首长好!&34;王崇礼的皮鞋后跟下意识并拢,发出&34;啪&34;的脆响。
雷斌的声音像淬了火的刀刃:&34;我现在好得很!好到想问问某些人,烈士的鲜血是不是白流了!&34;
老将军一拳砸在电话台上,&34;你立刻派汉东的武警部队,把梁三喜烈士的老宅给我守起来!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进去!&34;
虽然雷斌看不到,但王崇礼还是条件反射般的敬礼答复:“是!我马上落实您的指令。”
雷斌挂断军区电话后仍觉怒火难平。他再次抓起那部墨绿色军用电话:&34;给我接京海市治安局!&34;
军委总机的话务员迅速转接,但市级单位的电话需要层层往下转接。
当电话终于接通京海市治安局值班室时,整个值班室瞬间炸开了锅。
&34;军军委专线!&34;值班民警的声音都变了调。
吴岁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听到消息后一个箭步冲出来,差点被自己的皮鞋绊倒。
他颤抖着抓起话筒:&34;我是京海市治安局局长吴岁。&34;
&34;紫云山雷首长来电,请谨慎应答。&34;总机话务员的提示让吴岁瞬间汗如雨下。
紫云山那可是将级领导退休的住所,这种人物就算来电既然亲自来电到他这个市局。
&34;我是雷斌。&34;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像惊雷炸响。
吴岁条件反射般立正站好,警服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34;首长好!&34;
&34;少来这套!&34;雷斌的怒吼震得话筒嗡嗡作响,&34;我只问你一件事,治安局的职责是什么?是放任地痞流氓强拆民居?这就是你们的作为?&34;
吴岁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开发区的事闹到了这位的耳朵。
他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34;首长,这件事我&34;
&34;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说法!&34;雷斌一掌拍在桌上:&34;立刻给我停止所有强拆行为!一定要彻查到底!要是你们办不好——&34;
老将军的声音陡然转冷,&34;老子亲自派装甲车来查!&34;
吴岁早唬的六神的要无主了,他真没想到这件事能闹到天上去,他现在把市书记一路踹出京海的心都有了:
“首长您放心,我一定办好。”
雷斌冷哼一声:&34;告诉那些贪官污吏,地痞流氓!就说我雷斌说的——&34;
老将军突然提高嗓门,&34;谁敢动烈士故居一块砖,老子让他吃枪子儿!&34;
挂断电话后,吴岁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他知道自己这个位置已经坐到头了,既然被他们害成这样,那群家伙也别想好过!
他猛地推开办公室门,声嘶力竭地吼道:&34;全体集合!立刻!马上!&34;
刺耳的警笛声瞬间划破京海夜空。
数十辆警车呼啸而出,红蓝警灯将整条街道映得如同白昼。
在一辆疾驰的警车上,安欣神情恍惚地望着窗外。
李响推了推他:&34;从开会起你就魂不守舍的,怎么了?&34;
&34;你还记得那个来找过我的学生吗?&34;安欣咽了口唾沫,&34;他说要去京城找爷爷的老战友&34;
曹闯和李响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曹闯握方向盘的手都紧了几分:&34;你是说今晚这事是他&34;
与此同时,总控室内,局长吴岁亲自坐镇指挥,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头的监控:“给我把京海市的各个站点看紧了,一个也不许放过去。”
而他的身后,孟德海和安长林正盯着那份紧急通报,刚刚军区来电要携手治安局一同协查各个出站点。
两人此刻不约而同想起孟钰的电话——那个去找他爷爷战友的孩子。
他们自然是知道他的情况的,却没想到他爷爷的战友竟然…。
&34;老孟,&34;安长林的声音有些发干,&34;该不会真是&34;
孟德海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想起当时敷衍的态度,心里就是一阵发紧。
而此时紫云山下,孟钰被李审提醒后,正焦急地拨打着父亲的电话。
李审见此转身安慰道:&34;别担心,你帮了梁瑜这么多,这件事牵连不到你父亲。&34;
孟钰闻言点点头,虽然她帮助梁瑜时从未想过这些,但现在确实感到一丝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