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也是蓝色的。
怪不得。
怪不得都不让他修炼,是怕他一朝入魔后祸害苍生?
怪不得师尊不见他,是因为他体内另一半的魔族血脉?
可是……
可是出生并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要魔族血脉。
怪不得他没有修为就能使用隐匿术,怪不得他……
温宴伶离开藏经阁,回到主殿。
岑尔容就在主殿内,感应到温宴伶,只看了一眼,便继续修炼。
温宴伶站在冰床边,看向依旧紧闭双眼躺在冰床上恍若睡着的秦笙笙。
神色扭曲而痛苦。
师尊,无论怎样,我既然有魔族血脉,便能跟梦里一样救你。
他取出两柄法器,将自己的手割破后,用另一柄法器割破她的食指。
伤口相触间,运转心法,秦笙笙体内的毒素像受了什么吸引般争先恐后的朝温宴伶涌来。
不过眨眼间,温宴伶便痉挛的倒在地上。
他瓷白的脸乌青一片,血管寸寸暴起,恐怖异常。
体内的血液像是被煮沸般似要冲破血肉。
“小师弟!”岑尔容从修行中惊醒,猛的闪现到温宴伶身前。
温宴伶强忍着灼骨烧肺的剧痛,涕泪横流的掏出一个瓷瓶。
“是不是要吃这个药?”岑尔容一把夺过,迅速倒出一粒,见温宴伶艰难点头,毫不犹豫塞进他嘴里。
“还要吃什么药?”
“我去叫王子期来!”
温宴伶扯住岑尔容的袖子,艰难的摇了摇头,“不,不用。”
他蜷缩在冰床边,疼得浑身是汗。
不知过了多久,蜷缩的身体才缓慢舒展开。
令人几欲死去的剧痛消散,体内剩下的细细密密如虫蚁啃噬的痛楚竟让他觉得轻松。
温宴伶满头大汗的抬头。
“小师弟?感觉怎么样了?你刚刚做了什么?”岑尔容不知道为什么温宴伶突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温宴伶喘着气,汗水浸湿脊背,嗓音细若蚊蝇,“我把师尊身上的毒素引了一些到我身体里。”
“你疯啦?”岑尔容用清洁术将他身体清理干净,“这是溶血门伪化神下的毒!就连元婴大圆满的师尊都不得不靠沉睡护住神魂心脉。”
“你一个凡人,你怎么敢的?你不怕死吗?”
不是凡人,他是……
况且他也悄悄修行了。
虽然才突破到筑基。
“师姐,很痛,”温宴伶低头,“毒进入我身体里的时候,好痛好痛。”
“但师尊随时随地都在经历这种痛苦,只是师尊晕过去了,师尊说不出口而已。”
岑尔容顿住了。
“如果不把毒素牵到我身体里来,不想办法观测毒素的症状,我要怎样研制解药?”
“师尊已经昏迷一年了!”
岑尔容眼眶通红,“那就把毒导进我身体里,我一个金丹,总比你挨得住吧?”
温宴伶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但毒素在我体内,我总会观测得仔细些。”
“师姐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