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降的速度越来越慢，顾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飞得那么慢，到底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被怀里的小雌性这么一碰，金耀如梦初醒，用力扬起翅膀，在空中转了个弯，将她带了下去。
山崖之上的其他雄兽羡慕地看着两人往下落的影子，窃窃私语。
“这么漂亮可爱的小雌性，少族长动心了吧？”
“我看他对小霜可不那样，这使者大人看着也是兽族的，难道是遗传不成？”
“跟他父亲一个样，注定孤独终老，别羡慕了。”
“哎，偏要重蹈覆辙，没救了”
当脚尖触及地上的一刻，顾盼放开手，可对方并没有松动的迹象，仍然牢牢地圈着她的腰。
“能放开我了吗？”
“金耀？”
“诶？”
“什么？”
金耀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跟在她的背后。
顾盼走在一片枯草之中。
地上的泥土被剧毒渗透，所有植物变成焦炭一片，寸草不生。
站在其中，还能隐隐闻到刺鼻的味道。
生怕沾到毒液，金耀特意给她铺了一条石子路，安全通行。
“金耀，你们有摩罗草的种子吗？既然土地被染脏了，还不如换另一处。”
她在思索全部可能性。
“摩罗草喜欢生长在阴暗潮湿的环境，我们在飞羽山各个角落试过了，可这里地势太高，风大且阳光猛烈，只有唯一的山崖能种植。这草药只适应飞羽山的泥土，即便拿到外面种植也是失败。”
金耀边说着，边拿出一个小布袋。
打开后，里面是暗红色的草籽，数量不多，目测不过百。
“这草籽那么珍贵，我得好好试验。”
顾盼以树枝翻土，黑色的泥土被翻搅，更浓烈的臭气迎面而来。
不到一会儿，那树枝就被毒液腐蚀得冒了烟，断裂成两半。
“这毒性也太大了！”
“土里的毒液以蝎子毒为主，加上各种毒蛇，蟾蜍的毒素，幸好只有少量，要不然被泼毒的就是我们族人。”
顾盼抿着嘴，想起了在罪罚之地见过的异化兽们。
它们友善，胆小，似乎还想与她亲近，与众多兽人口中的异化兽形象完全不同。
“羽族克虫族，它们不能正面交锋，出这种阴招。我怀疑，是有人驱使的。”
金耀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异化兽没有思想，只有不断的杀戮，说不定它们闯入飞羽山，还是有人故意投放的。”
飞羽山靠近边境，可离抵御兽潮战场还有一定距离，千百年来都未曾有异化兽突破防线，今年不知怎地就潜进来了，还偷偷杀死了十几只羽族幼崽。
当他和巡逻队回到部落的时候，孵化房里的蛋全部被打碎，还有不少即将破壳的幼崽被咬走头部，还没睁眼，就悲惨死去。
顾盼听到他们的遭遇，心里也很是感伤。
“这一切都是虫族异化兽造成的，我希望你不要对兽族有成见，雄狮团的士兵就很好，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为他们说话！”
金耀打断了她的话。
“还是研究摩罗草吧。”
雄兽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力，黑色的睫毛垂下，遮挡住他的目光。
他知道，小雌性根本不可能留下，为了全族人的未来，应该先专注眼前的要事。
顾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继而转向地上的黑泥。
“我先试试。”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