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那带着狼性的笑容，让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大礼？”沈云舒秀眉蹙起，她看着林默，试图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探究出什么。虎头关是硬骨头，她不认为林默会选择强攻。
苏夕瑶和穆桂英也看向林默，眼神中带着询问。她们同样不明白，在兵力尚显不足的情况下，林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默踱到地图前，手指在虎头关的位置上轻轻一点，嘴角那抹狡黠的弧度更深了。
“虎头关守军五千，日夜提防我们去攻打。他们肯定想不到，老子根本没打算跟他们硬碰硬。”他嘿然一笑，“硬碰硬，那是蠢材干的活儿。老子要送的这份礼，得让他们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他转向穆桂英：“桂英，那五百降兵，要挑些机灵、跑得快的。不用他们冲锋陷阵，吓唬人就行。”
穆桂英抱拳：“主上放心，我亲自去挑。”她隐约猜到林默的意图，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法，让她也觉得新奇。
“苏统领，”林默又看向苏夕瑶，“你的黑衣人，加上我那一百特种兵，才是这次送礼的主力。任务就一个字——快！”
苏夕瑶心头一凛，她麾下的黑衣人擅长潜行刺杀，配合那些神出鬼没的特种兵，确实能做到出其不意。她问道：“主上，我们具体要做什么？”
林默伸出三根手指：“第一，烧。虎头关外的军营、粮草堆，能烧的，都给老子点了。火光一起，他们必然大乱。”
“第二，散。趁乱散布谣言，就说镇北关大军已至，赵予坤旧部反正，要取守将项上人头，献给新主。”林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互相猜忌。”
“第三，”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杀。不必恋战，专挑那些军官下手。打掉他们的指挥，让他们群龙无首。”
沈云舒听着林默的计划，凤眸中异彩连连。这计划大胆至极，风险也极大，可一旦成功，对虎头关守军的士气打击将是毁灭性的。这根本不是攻城，而是攻心。
“这太冒险了。”沈云舒沉吟道，“虎头关守将若非庸才，一旦反应过来，你们这点人手……”
“女帝陛下，险中求胜，方能出奇。”林默打断她，语气轻松，“再说了，老子亲自带队，还能让他们跑了？”
他拍了拍胸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放心，老子惜命得很。这趟出去，不光要送礼，还要让他们知道，惹了老子，会有什么下场。”
他咧嘴一笑，看向沈云舒和苏夕瑶，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怎么，怕老子把你们的人都折进去？”
苏夕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承认，林默的计划听起来很刺激，也很符合他那无法无天的性子。
沈云舒深吸一口气：“既然你已有决断，我不多言。只望主上，一切小心。”她知道，此刻的林默，听不进劝。
“这就对了嘛。”林默满意地点头，“打仗嘛，就是要爽。畏手畏脚的，还打个屁的仗。”
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轻响：“穆桂英，苏夕瑶，你们马上去准备。明日卯时，准时出发。老子要让虎头关那帮孙子，在睡梦中收到这份大礼。”
“是！”穆桂英和苏夕瑶领命，转身便去安排。
营帐内，只剩下林默和沈云舒。
沈云舒看着林默，他此刻的模样，与昨夜那个逼着她和苏夕瑶伺候的粗鄙男人判若两人，却又似乎是同一个人。那种骨子里的霸道和不羁，从未改变。
“你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沈云舒缓缓开口。
林默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眼神带着侵略性，却又有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掌控一切？不，老子只是喜欢看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被老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样子。”他低笑一声，“尤其是，当他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
他凑近沈云舒，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女帝陛下，你说，等虎头关的捷报传来，你是不是也该给老子一点‘奖励’？”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
沈云舒的脸颊微微泛红，她别开目光，心跳有些失序。这个男人，总能在最严肃的时刻，说出最不正经的话。
“等你……凯旋再说。”她声音有些不稳。
林默哈哈一笑，松开她的下巴，转身走到胡床边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自顾自倒了一杯。
“好，凯旋之后，老子要好好‘享受’一下。”他一饮而尽，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夜色渐深，镇北关内，几支队伍在黑暗中悄然集结。
一百名山地特种兵，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无声无息。苏夕瑶的数十名黑衣人，也各自检查着兵刃，目光冷冽。穆桂英亲自挑选出的五百名降兵，虽然脸上还带着几分紧张，但在特种兵和黑衣人的气场压迫下，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林默换上了一身劲装，腰间挂着一把从赵予坤库房里搜出来的宝刀，刀鞘古朴，隐隐透着寒气。
他站在队伍前，目光扫过众人。
“都听好了！”林默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杀气，“今晚，我们是去送礼的，也是去放火的。谁他娘的给老子掉链子，别怪老子不客气。”
他看向那五百降兵：“你们的任务，就是跟在后面壮声势，关键时刻给老子喊几嗓子，放几把火。做得好，回去有赏。谁敢临阵脱逃，格杀勿论！”
降兵们噤若寒蝉，连连点头。
林默又看向特种兵和黑衣人：“你们，是尖刀。记住，快、准、狠。不要恋战，完成任务立刻撤退。老子在后面给你们压阵。”
“是！”特种兵和黑衣人低声应道，声音整齐划一。
林默满意地点点头，一挥手：“出发！”
队伍如同一条黑色的长蛇，悄无声息地滑出镇北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沈云舒站在城楼上，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她望着那支队伍远去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这一步棋，是险，也是奇。林默，这个突然闯入她生命中的男人，正以一种她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依赖的方式，改变着一切。
她只希望，他能如他所说的那般，安然凯旋。
而她，也该为他的“凯旋”，准备一份“奖励”了。想到此处，沈云舒的脸颊，在清冷的月光下，竟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