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清楚地看到朱涛带着手下跑了。”
“嗯,那您说您当时抄近路冲下山,拦下了那辆大巴。
在这个过程中,您的眼睛有没有离开过那辆车?”
陈家驹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没离开过。”
“好,从地图来看,就算您抄近路直线下来,大巴转弯的时候,您的视线也会被挡住一小会儿。
我不清楚您是不是没发现这个情况,还是刚才在撒谎。”
“我是冲下去的,视线被山坡挡住的时间很短,也不是完全看不见。
我可以肯定,大巴车顶一直在我的视野里。”
“明白了,也就是说有一小会儿大巴车是不在您视线里的。
那会不会就是在您视线被挡住、只能看到车顶的时候,毐贩已经跳车溜了呢?”
“那我拦下大巴后,在车上抓到的第一、二、三、四名嫌犯又是谁?他们手上都有枪,第一个还有交易得来的钱。
难道我运气这么好,刚追丢一群毐贩,马上就撞见另一群?”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就算从数学概率上看,您的运气确实不错,但您怎么证明后面的那几个嫌犯跟我的当事人有关联呢?有没有可能他们当时就在车上抢东西,刚好被您遇到,而真正的毐贩早就跳车跑了?”
陈家驹越想越生气,从证人席上站起来,指着朱涛说:“当时车开得那么快,我可以试试跳,但您让他试试?”
法官重重地敲了敲木槌,提醒他别答非所问。
陈家驹气鼓鼓地坐回去,嘴里还在嘟囔。
“如果不是他,我上车的时候他为什么要贿赂我?”
朱涛的律师猛然转过身,指着证人席。
“他是怎么贿赂您的?”
“他说只要我放他走,这些钱就归我。”
朱涛的律师大步流星地走到证人席前,眼睛瞪着陈家驹质问:“要是哪天你在公交车上被拦住,有人拿枪对着你,你会怎么办?”
检察官看到情况不对劲,立即起身想说什么,却被法官制止。
陈家驹无言以对,只能回答说他会把身上的钱全给那个人。
“你们都听见了吧,我的委托人在同样的情况下被指控行贿,对不对,陈警官?”
“不对,我当时就亮明了警察的身份。”
“那你知不知道去年假扮警察抢劫的案件有多少起?”
“我不知道!”
这下不只是检察官站起来了,连雷蒙和骠叔也站了起来。
这简直是在挑战警察的工作能力。
不仅是他们几个,旁听席里的其他警察也都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朱涛的律师。
法官敲了敲小木槌,提醒对方律师别问跟案子无关的事情。
朱涛的律师摊摊手,说了句抱歉后回到座位上。
他的目的达到了。
本来陈家驹的证词清楚明白,证据充足,可被他这么一搅合,好多地方都有疑问了。
在被告席上的朱涛得意地笑起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觉得自己已经赢得了这场官司的一半。
检察官站起来说,因为警方有一个重要证人没来,所以他要求延期审理。
朱涛的律师立刻反对,最后法官同意了他的意见,庭审继续。
“尊敬的法官,我认为检方没有足够的证据指控我的当事人,我请求撤回控诉。”
陈家驹拿起录音带站了起来。
“大人,那个没来的证人录了口供,她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朱涛的律师马上反驳。
“大人,录音带不能作为正式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