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用法语说了声“谢谢”,招呼阿海和阿占上车离开。
回到租住的公寓,阿海把阿占和红豆叫到一起。
“老规矩,石头剪刀布,谁输谁给契爷打电话。”
红豆噘着嘴说:“不是说好阿占打的吗?我们昨天刚给他打过电话,你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早就不干了,现在让我打电话求助,我可开不了口。”
阿占指着阿海:“哇,亏我把你当兄弟,什么事都不瞒你,你居然这么不讲义气。”
阿海摊开双手:“当时你不在嘛!再说现在都到这地步了,你们还计较这些没用的,别废话了,赶紧猜拳。”
三人各自伸出一只手。
石头剪刀布。
结果阿海输了。
在红豆和阿占幸灾乐祸的目光下,他只好拿起电话,拨通了朱江的号码。
“喂,你找谁?”
“契爷,是我,阿海。”
“阿海,真的是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阿海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法国这边才晚上7点多,但港岛那边已经是凌晨2点了,难怪朱江会这么问。
“契爷,事情是这样的……”
尽管难以启齿,阿海还是硬着头皮把事情告诉了朱江。
朱江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尘说得没错,他这样的人确实不适合当警察,心太软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主动去找江警官合作。
我知道你们不肯供出曾雄,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能提供法国这边买画的幕后买主信息,我就能说服江警官帮你们度过这次难关。”
“契爷,能不能换个条件?出卖买主是我们这行的大忌。”
“画在江警官手里,你们觉得我有那么大本事跟他谈条件?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把你们三个抓回来了,也不会看着你们越陷越深。
我是你们契爷没错,但我也是个警察,这件事没得商量!”
阿海放下手机,朝红豆和阿占耸了耸肩。
“你们也听到了,想跟江尘谈,就得拿安德森作交换。
这法国佬跟我们交易还算守信用,反正我是不想出卖他。”
阿占抱着手靠在墙上,抬头看了过来。
“那干爹那边怎么解释?”
“就说我们偷到的是假画,真画已经被调包了。”
“你觉得干爹会信?”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画不在我们手上。
我们这些年偷画的报酬加起来也有几百万了,那幅《珍夏梦布丹》安德森才开价50万美元,既然失手了,大不了我们赔他。”
红豆忍不住插嘴:“可是我们的钱都在干爹手里。”
阿海两手一摊:“所以我们更不可能黑掉那幅画,这一点干爹心里也明白。”
红豆和阿占对视一眼,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达成共识后,剩下只有一个问题:谁给曾雄打电话。
阿海的意思是老规矩,石头剪刀布,他就不信自己运气还是那么差。
但红豆和阿占都不同意,两人都觉得阿海打电话最合适。
阿海是大哥,小时候三人没偷到东西,挨罚都是他顶在前面。
阿海嘴上骂两人不讲义气,但还是拿起电话。
电话接通,一个温和亲切的声音传来:“阿海,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