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就那么扫了一眼。
“战国的东西，仿的。玉料不对头，处理过的痕迹太重，现代货。”
没有半分停顿，“下一个！”
第二张，一只小巧的青花碗。
“清晚期，光绪粉彩。画工还算可以。这件是真的，民窑里的小精品。”
他的语速快得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之前那些质疑的弹幕，此刻像是被掐断了信号源。
第三张，裁出来的一角字画。
“墨色发飘，印章也模糊不清，纸张做旧的手法太粗糙。仿齐白石的虾，可惜功夫不到家。假的。”
第四张，一个陶俑。
“汉代绿釉。釉色有自然的流淌痕迹，开片也对。东西是真的。就是缺了条胳膊，可惜了。”
“下一个！”
屏幕上的图片一张接一张，飞速地闪过。杨业的判断几乎是和图片同步出现，话音不带任何犹豫。
“宋代建盏，兔毫，口沿是包了银的。真品。”
“明代的铜香炉，皮壳不对，火气没褪干净。新仿的。”
“清代的翡翠鼻烟壶，料子一般，不过掏膛还算利索。真的。”
“这什么玩意儿……玉琮？还良渚的？别逗了，这沁色，一眼的树脂加染料，糊弄鬼呢。丢人！”
直播间里鸦雀无声，那些先前叫嚣得最凶的账号，此刻一个字都发不出来，键盘仿佛都烫手了。
这哪里是鉴定，这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杨老师，还有一分半！”控制台那边，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扬声提醒了一句。
第十件，第十一件……
“这个青铜鼎，器型仿商周，但铭文是电脑刻的吧？假的！”
“这串蜜蜡，烤色，纹路都不对。假的。”
“咦，这个有点意思。”杨业忽然顿了一下，屏幕上是一件黄花梨的笔筒，雕工繁复。
“明末清初的风格，包浆还行，但你看这刀工，特别是这拐角的地方，力道不足，略显生硬，现代机器辅助过的痕迹。高仿，做得不错，能骗不少人。”
弹幕里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高仿都看出来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蹲着看直播！”
韩雨墨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偷偷看了一眼计时器，只剩下不到四十秒！
“下一个，快！”杨业催促。
第十五件，一件汝窑洗。
“这个……”杨业眯了眯眼，“釉色倒是下了功夫，开片也仿得像模像样，但胎土不对，过白过细，而且这支钉痕……现代工艺仿的，算是高仿里的上品了。”
又一件高仿！
“还有二十秒！”
屏幕上图片切换得更快了。
“民国粉彩小碟子，真的。”
“现代紫砂壶，批量货。”
“这个木雕佛像，包浆是抹上去的鞋油吧？假得离谱！”
“最后十秒！九！八……”工作人员开始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