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
秦远站起来，苏恒也跟着站了起来。
顾沅甫像是才看见秦远似的，点点头：“秦远也在。”
“是啊顾总，我请苏恒吃饭来着。您也是来这吃饭的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秦远这话也就是客气客气，谁都知道顾沅甫接下来会说：不用了我约了人。
没成想顾沅甫点点头，走到苏恒旁边，拉开椅子坐下，“好啊。”
两人都愣了，秦远反应倒是挺快，“那我去找服务员加副碗筷。”
苏恒脸上的表情还没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
顾沅甫抬头，“还站着干什么，坐。”
“哦。”苏恒这才缓过神来，慢慢坐下。
两人并排坐着，苏恒不太自在，毕竟下午她还胆大包天的给领导甩脸子。
顾沅甫倒是很自若，问道：“来给秦远送行？”
苏恒心想，还不是你要把他发配到那么远的地方，嘴上却不敢造次，老实回道：“嗯。”
秦远很快回来了，服务员拿来了碗筷，还带了菜单。
秦远把菜单递给顾沅甫：“顾总，您看想吃什么，再加点菜。”
顾沅甫也不客气，接过菜单翻看着，随口问道：“我来的时候你们在聊什么？”
他貌似不经意的抬起头，嘴角微微勾起，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对秦远说道：“不用顾及我，你们继续。”
顾沅甫看似淡淡的眼神，让秦远后背一阵发凉。
秦远今年25岁，比顾沅甫还要大一岁。但一见到顾沅甫，他就自动矮了一截。
顾沅甫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深沉。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就会变得慌张。
苏恒不知道秦远的心理活动，也看着他问道，“对啊，你刚才要说什么？”
秦远的对面，两个人都认真的等着他的回答。
秦远憋的脸红脖子粗，“没、没什么！我就是想说等下如果吃不完，能不能给我家贝贝打包带回去。”
贝贝是秦远养的一条哈士奇。
苏恒笑道：“行啊！这有什么的。”今天才知道秦远脸皮这么薄，给狗狗打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沅甫也笑了笑，给服务员指了一道菜。
秦远觉得，刚才那莫名的冷气好像消失了。
他怕冷场，费尽心思的找着话题。
不一会儿，顾沅甫点的菜端上来了。
“这道菜喜欢吃吗？”顾沅甫嘴上这么问，但是眼睛却只看着苏恒。
秦远低头一看：“臭鳜鱼？喜欢喜欢。”没想到顾总的口味还挺独特。
苏恒也附和着点头，表情却把她出卖了。
见到苏恒的反应，顾沅甫意料之中的失望。
从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小姑娘喜欢吃臭鳜鱼。
初见苏恒的时候，顾沅甫很震惊，因为那张与乐悠极为相像的脸。
他明明知道乐悠已经死了，可苏恒和她太像了，像到让他差点失态的程度。
即便已经有十年未见，即便那个时候的她只有十四岁，顾沅甫也清楚的记得那张脸，记得脸上每一处细节。
尤其是苏恒眼角的那一点细小的泪痣，在同样的位置。
今天开会的时候，他甚至管不住自己盯着她出神。
遇到她，他的自控力总是失灵。
苏恒的出现让他重燃希望，期待她就是乐悠，期待乐悠还活着。
不过很快这希望就破灭了。卫宁在几个小时之内就把苏恒从小到大的经历、人际关系查了个底朝天，她从小学到大学都在海城没离开过。乐悠却从小在苏市长大。
苏恒23岁，而乐悠要是还活着，跟他一样也24岁了。
该赞扬他的秘书工作能力强，还是该怪他这么快就把真相告诉他。
即使知道真相，他还是忍不住来了。
菜虽然是顾沅甫点的，但他却一筷子都没动。倒是秦远吃了不少。
没等散席，顾沅甫就先走了。
苏恒和秦远又聊了一会，准备结账时，服务员说：“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结过了。”
两人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刚才顾沅甫基本没吃东西，“难道顾总是专门来结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