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活着就好？”，姜溪颜冷笑一声：“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们一句无私，称赞你们舍己为人、品德高尚？！
你们明明知道，你们明明都知道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样自以为是的牺牲！”
“漫漫付出的代价是寿元，那你呢？”，姜溪颜目光直直的与权栖梧对上：“你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
权栖梧微微一愣，随即移开了视线：“没有。”
似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她又补充：“我的寿元并没有像漫漫那样减少，力量也没有受损。”
“那么，其他的呢？”，姜溪颜站起身，整个人凑近权栖梧：“如果你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会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权栖梧闭了闭眼：“我就知道瞒不过阁主。”
“不过比起漫漫所付出的，我付出的代价很小”，权栖梧笑了笑：“不必为此忧心。”
姜溪颜拧眉，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回，却都被权栖梧含混过去，无论如何，就是不回答。
她抿了抿唇，只能暂时跳过这个话题：“所以，你们之间的交易，究竟是什么？”
她指尖攥紧：“若是说仅仅是因为心魔的存在，便使你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灭掉天道，我是不信的。”
“你真的”，权栖梧神色微沉：“想知道吗？”
如果她想，那么，她现在就可以告诉她。
一切的一切，全都告诉她。
……
姜溪颜再从丹青阁出来时，已经是六个多小时后。
权栖梧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并没有跟上去。
陡然得知这样一场巨大的骗局，即便是冷静如姜溪颜，恐怕也得花不少时间才能彻底接受。
事实上，姜溪颜也的确是无法很快冷静下来，她走出大概一公里后，停下脚步，一只手撑着旁边的树，一只手按在了太阳穴处：“这个世界的……真相。”
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翻涌上来，搅的她头痛欲裂：“真相……师姐……这到底……”
“站住”，她正靠着树消化刚刚得知的信息，一群人就从暗处蹿了出来，为首的人神色嚣张：“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小爷我饶你一条小命。”
“真有意思”，姜溪颜冷笑，强压下身体的不适，调动了灵力：“这么些年没回来，都有人敢打劫到我头上了。”
灵武界的确是有这样的存在的，这样的败类，可谓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但他们没有特定的组织，亦不会停留于一个地方，因此，即便是三千年前，她也无法彻底消灭这样的存在，只能以武力值和血腥手段镇压威慑。
“就算你是金丹期，也双拳难敌四手……”，对面的人虽然被姜溪颜的气场所震慑，但想想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也是色厉内荏。
“唰”，姜溪颜却是没打算和对面的人多说，身形一晃，直接动手了。
对面的人连狠话都还没来得及放完，就被姜溪颜一剑抹了脖子，姜溪颜神色疏冷：“话多的人，会死。”
那人瞪大了眼，就这么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这剑招……”，一个白胡子老头惊恐的后退了一步：“你是天行宗的人……”
“唰”，姜溪颜目光陡然沉下，朝着老头攻去。
能凭借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剑招判断出她和天行宗有关系的人，留不得！
“哐”，老头的反应速度倒是挺快，立马抬剑挡住了攻击，但即便如此，同为金丹的他依旧被姜溪颜一招打的后退了好几步，吐出一口老血来。
“阁下！”，同为金丹，自己却被完全压着打，老头立马意识到眼前的人不好惹，求饶：“我等并非有意得罪，还望阁下高抬贵手，放我等一条生路。”
老头身边的人也连忙点头，就差没磕头求饶了。
笑话，金丹初期的被她一招秒杀，金丹后期的被她一招打成重伤，他们这些小虾米，就算是凑上去，也是送死。
更何况天行宗作为五大势力之一，又哪里是他们这些人惹得起的？
“现在求饶”，姜溪颜却是摇头，攻击丝毫没停：“迟了！”
若是今天被这些人围堵的她比他们弱，这些人可不会放过她。
“还愣着干什么？”，老头见姜溪颜铁了心要置自己于死地，咬咬牙：“一起上啊，还等着她一个个弄死我们吗？”
“叮~”，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铃声，姜溪颜声音很轻，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跪下！”
“噗通噗通”，随着她话音落下，一群人跪了一地。
言灵！
催眠术练到一定程度才能达到的境界，以一言，定生死。
老头神色惊恐：“不，你不止是天行宗的人，剑法、言灵……你……你是……”
“刺啦”，姜溪颜抬手，毫不犹豫，一剑封喉：“你知道的太多了。”
能将催眠术修炼至言灵这一个境界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之天行宗的剑法，这老头能猜到她的身份，在她意料之中。
老头依旧保持着惊恐的神色，张大了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再也没机会说出来。
“现在”，姜溪颜笑眯眯的擦了擦飞溅到脸上的鲜血，看向吓的三魂丢了七魄的众人：“到你们了。”
等她将这些人都处理掉，已经是十多分钟后，她看着裙摆上沾染的血迹，微微拧眉，一脚将旁边的尸体踹开。
灵武界不比其他地方，这里弱肉强食，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连毁尸灭迹的必要都没有。
她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收了起来，走了几步后，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太安静了。
刚刚杀人时未曾太过留意，加之头疼的厉害，她就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异常，现在停下来，才发觉周围静的反常。
她抿了抿唇，强压下头部越来越尖锐的剧痛，试着用灵力探查周围的情况，却在瞬间就被阻断。
只会是高阶强者！
姜溪颜心头一震：能瞬间阻断她的灵力的，至少也是分神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