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一伙儿的!大家伙快来看啊!”
“这家人终于露面了,千万被让他们跑了!”
佃户们扯着嗓子喊。
江淮衣眸子一黯,腰间的佩刀都蠢蠢欲动了。
“世子。”沈棠雪轻声唤道。
江淮衣徐徐看去,“这里没你的事,你在车里待着,别出来。”
“世子不必紧张,我来跟他们说吧。”沈棠雪说着微微一笑,便扶着阿诺的手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马上就有人认出她来,“你,你不是那个庄子的……”
“是我。”
话音落,便是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什么“丧良心的人”,“把他们赶走的坏蛋”,什么难听说什么。
江淮衣皱起眉头,这样嘈杂的场面她就不应该出面,他自然有办法制住他们的。
他按着腰间的佩刀,眸子里都染上了戾气。
而就在一片嘈杂中,个市面上常见的瓷碗突然从天而降,“咣当”一声脆响打断了所有人的喊声。
瞬间四周就安静了。
沈棠雪幽幽道,“这么多天了,你们还围在这里,是既没有找到地种,也没有得到赔偿的银子,无处可去吧?”
“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要不是你把我们从庄子赶出来……”
“那你们是想有地种有饭吃呀,还是想闹事啊?”沈棠雪骤然拔高的声音,打断了佃户。
那人愣了下,“能种地有口饭吃,我们闹什么呀?”
“对呀,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就是想有口饱饭吃,谁想闹事啊?”其他的佃户纷纷附和。
其中还有不少年幼的孩子们,睁着一双眼睛望着他们。
江淮衣也意外地看着沈棠雪,她还真有办法解决啊?
但也担心那些人围过来,便带着听雨他们站在她的身后。
“即如此,我这里有一个解决办法,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接受了。”
“什么办法?”
“是啊,快说,什么办法?”
“别卖关子了。”
沈棠雪说道:“我城外的庄子如今还缺人手,你们若是愿意,还是可以去那个庄子上种地。……”
“但我有一个条件,从今往后,你们跟沈家太太的契约就得作废,也不能再到沈家来闹了。”
“真能让我们去么?”
“之前不就是你把我们给赶出来的?现在又说让我们回去,这不是拿我们开涮嘛?!”
“你说的能算数么?我们种了半年多了,好不容易快收成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那我们的损失谁来赔啊?”
他们一人一句的,吵得人脑瓜子疼。
沈棠雪摆摆手,阿诺又“咣当”摔了一个碗。
一声脆响,把嘈杂又再度归于沉静。
众人面面相觑。
沈棠雪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若是愿意听我把话说完,就会发现你们的担心根本不存在,若是要继续这么闹着,那我只能替你们报官了。”
“到时候官府来了人,就算是把沈家的老爷太太请过去,他们能不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银子赔给你们都两说了。”
“单就这个办案的过程,没三五个月的,结果也下不来,你们等得起么?”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三五个月,那他们这些人都得饿死街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