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小子彻夜未归,你居然没有来回我?”
白妈妈紧张地跪下去,“夫人恕罪,小的……”
“行了,你也不必解释了,那混账真要出门,就算是我都未必能拦得住。”侯夫人抬抬手让白妈妈起来,却还是管不住的烦躁。
“他到这个时候还没回来,难不成真想让我那个儿媳妇自己回门么?成何体统啊!真要让棠雪一个人回去了,以后她还怎么抬得起头来见人?!”
“这混账以前没轻没重就算了,这门婚事也是他自己乐意的,如今却来搞这一出。他最好别让我看见他了,否则我扒了他的皮!”
侯夫人一边气冲冲地说着,一边吩咐李妈妈为她更衣。
李妈妈连忙去拿了她素日里穿的常服。
“不要这身素的,挑那身红的,不,去拿我进宫的诰命服。”侯夫人果断地说道。
李妈妈虽然去拿那身诰命服,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夫人今日又不进宫,穿诰命服做什么?”
“那小子不回来,那就我陪我儿媳妇回门。我就不信了,有我这三品诰命在,还有人敢看不起我的儿媳妇。”
“你们也是,都去收拾收拾,待会儿陪我儿媳妇一道回去,怎么隆重怎么来!”
侯夫人坐到了梳妆台前,好久没有这么认认真真的翻捡过妆奁里的东西了。
可翻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满意的。
“不行,这些都太素了,阿春,你去拿我那套红宝石的头面来!”
李妈妈还没来得及去开柜子拿头面,侯夫人又“啪”一下拍在桌上,“不行,来人,传刘管家。让他拿着我的帖子进宫去请侯爷回来。”
白妈妈和李妈妈连忙拉住她,“夫人镇定,镇定。”
“早上侯爷出门时,还交待说今天有大事儿要商议,晚上不一定能回来,这会儿侯爷还不一定下朝没有呢。”
侯夫人想想也是,便自己先打扮了一番,风风火火地往松涛院去。
刚到门口,便撞见了行色匆匆的江淮衣。
他带着听雨,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也不知道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混小子,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
江淮衣骤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身子都绷起来了。
扭头一看,盛装打扮的亲娘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她一身诰命服,还戴着极其贵重的红宝石头面,只是站在那里,就活脱脱地贵气逼人。
“娘怎么来了?不是说身子不舒服么?”江淮衣马上陪起笑脸,“还作如此隆重的打扮,侯门宗妇的派头十足,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才刚新婚,你就敢彻夜不归,这又是上哪儿鬼混到现在才回家,你不知道你媳妇儿今日要归宁么?”
侯夫人大声数落,吓得江淮衣脸色都变了。
“娘,你小点声!”
“您这身打扮,该不会是想……”
“现在知道心虚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你看你弄的这副同头垢面的样子,浑身都是什么味儿啊?”
侯夫人皱了皱眉头,常年服药的她,一下就闻见了儿子身上一股当归和黄芪等药材的味道。
应娘的事情江淮衣不好说,正想着如何搪塞过去时,沈棠雪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母亲,世子。”
江淮衣浑身紧绷,僵硬地转过去,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来。
沈棠雪也笑容温吞,“既然世子回来了,可否麻烦世子去换身衣服洗把脸,陪我去一趟沈家?”
“我不……”是故意夜不归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