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个扫把星,天生克家中的女性长辈,她的生母吕氏在她小时候就被她克死了,如今才嫁到侯府不到一个月,就把侯夫人也克病重了。”
“像这种不吉利的人,嫁到哪家都是那家人倒霉的。……”
喜凤在外面走了一圈,听到的诸如此类的这种言论就不胜枚举。
而且诋毁一个女子最是容易了,只要有人开了个头,后面其他人就会自动的加入这个行列,成为他们的帮凶。
喜凤不敢把话原原本本的回禀,就是说了个大概意思,阿诺便已经气的半死了。
“这些人太过分了,他们根本连我们家少夫人都不认识,只是因为别人造了几句谣,就跟着造谣中伤,也不怕造口业?!”
“别让我看到他们,否则我撕烂他们的嘴!”
“没必要跟这些人置气。”沈棠雪缓声道,看不出她有生气的迹象。
闻书都忍不住担心地说,“少夫人,外面那些人都是人云亦云的,你千万不要把他们说的那些话放在心里。”
“而且此事看着不像是简单的造谣中伤,明明是夫人病了,却又将矛盾落在少夫人你身上,更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沈棠雪梳着发梢的梳子缓缓停下,“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也大概能猜到背后是什么人在散播谣言中伤于我。”
“我不会与这些人置气,那样只会气坏了我自己。闻书,你去查一查,外头究竟是谁在造谣生事的。……”
她顿了顿,悠悠道,“散播的流言的地方无非就是茶馆、戏园子、酒楼和青楼,人云亦云的先不管,带头那些散播谣言的,一抓住就送官法办,不要姑息。”
闻书不禁身躯一震,“是!”
她还以为少夫人说不跟这些人置气,是不管了的意思。没想到少夫人会这么果断。
阿诺和喜凤都是一喜,“对,抓住他们,送官法办!”
“造谣中伤侯府的少夫人,我倒想看看他们能不能吃罪得起!”
沈棠雪轻轻地嗯了一声,便让闻书去办了。
她自己也在侯夫人那里照看了一天,加上吃了晚饭,便觉得有些累了,外衣脱下,就往榻上躺。
“少夫人,少夫人。”
只觉得眼睛刚闭上呢,就被人给摇醒了。
沈棠雪“腾”一下坐起来,条件反射地问:“出什么事了?”
“……世子过来了,说要您梳洗打扮一番出去。”阿诺抱歉地站在榻前,手还没收回去呢。
沈棠雪懵了一会儿,才缓过来,“那世子呢?”
阿诺答:“在堂屋呢。”
沈棠雪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上弦月也升起来了。
九月十四,月亮都快圆了。
这个时候他还要出去?
虽然这么想着,但她还是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江淮衣等在堂屋,听见下人通报,抬头就看见沈棠雪缓步走了进来。
翠色长裙稳重不失朝气,浅蓝色的通领绣花长褙子素雅明净,里面还叠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短褙子。
鞋子是跟裙子同色的绣花鞋,头上也没有总是过多的首饰,仅用一根白玉簪挽起了发髻。
素净淡雅,又不失庄重,衬着她温柔的杏眼,真是怎么看都好看的。
江淮衣的耳朵情不自禁地泛红,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睛。
“世子。”沈棠雪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屈膝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