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难道他的命定之人是
邱月霜真的不明白顾长夜那个狼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从见面开始，他算得上是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可以在婚礼上当众羞辱她，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弯腰捡戒指，也会在舆论风暴时，第一时间派顾氏集团的公关部门全员出动，处理这件事情。
分明已经让法务部直接起诉邱暖甜，又在邱暖甜丑闻爆出时，轻描淡写地说“夫人该帮衬妹妹”。
纠缠之时呼吸灼烧，狼尾紧紧卷着她的腰肢，却总在她以为两人可以好好相处的时候，提醒她那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两人只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
所以，他到底想要什么？如果顾长夜真的在乎邱暖甜，他大可以放任舆论发酵，让她彻底身败名裂，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可如果他不在乎邱暖甜，又为什么要让她“帮衬妹妹”？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顾长夜见邱月霜久久不语，坐回窗边桌前处理着文件。
微弱的晨光透过纱帘渗入室内，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光影。电脑屏幕的微光映在顾长夜紧绷的下颌线上，落入邱月霜眼底。
键盘的敲击声断断续续。两人之间的沉默越来越深。
“哎，顾长夜。”
半晌，邱月霜终于开口，尾音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顾长夜的手指顿在半空，屏幕上的光标一闪一闪，像在等待什么。
“所以，你真的是真心实意与邱家联姻的？”她攥紧了衣角，“你渴望的结婚对象，是……邱暖甜？”
名字从齿间挤出来，耗尽了邱月霜最后的勇气。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不敢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从没想过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但是，如果他真的深爱着邱暖甜，为了娶到邱暖甜，不惜顶着兽族和人类的仇恨，去找邱家联姻……
那她这两天做的事情，简直称得上是可笑至极。
顾长夜缓缓抬眼，目光如深潭，落进她的眼睛。
“你若是真这么觉得，那也没关系。”他的声音很轻，看见邱月霜的肩膀明显颤了一下。
她的脸色苍白，下唇有一道浅浅的齿痕，再咬就会咬出血来。
顾长夜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她站在逆光处，整个人像是要融化在晨光里，单薄得让人心惊。
键盘上的手指终于彻底停下，在沉默中蜷缩起来。
他缓缓吸气：“今天有会，开完会之后，聊聊怎么帮你妹妹。”
匆匆留下这话，顾长夜大步离开房间。房门在他身后半掩，他莫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这不正是他实施报复计划的好机会吗？一切都按照他期待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有点儿……心疼她？
不可能，狼人一辈子只会爱上一个女人。那唯一的伴侣，已经被邱氏害死了。
一定是错觉。
顾长夜捂住胸口，微微攥了一下。
身后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电话等待音响起。
这种时候，她要给谁打电话？
给邱家？婚礼上邱家的反应已经足够证实她和这个老牌猎人家族的关系，刚刚和邱暖甜通话结束，她这时候打回去，简直是愚蠢到可笑。
不给邱家打电话，凭着她那小的可怜的交际面，还能给谁？
难道是……沈然？
顾长夜的太阳穴轻轻一跳。
他鬼使神差地停在门口，放轻声音，狼耳冒出，耳廓对着屋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