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南桉村救她一命
“不是你?简织杞,杀人放火的事你都干的出来,这种事,你难道不是信手拈来?”冰凉的话在季时陨的嘴中吐出,压抑住简织杞浑身细胞。
贺序忱弯腰将简舒宁公主抱起,厉声驱散围观人群。
季时陨侧身撞向简织杞,她重重摔倒在地,手腕缠着的纱布瞬间渗出鲜血。
简织杞疼得牙关紧咬,眼前一片模糊,心口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窒息。
剧痛从腕间蔓延,却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寒意。
简织杞看着季时陨和贺序忱一前一后护着简舒宁远去,耳鸣声越来越大,直到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倒地的闷响惊动了季时陨,他脚步微顿,胸腔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抽痛。
简舒宁察觉到季时陨在担心简织杞,她捂住额头啜泣道: “阿忱……时陨哥哥……我疼。”
鲜血在简舒宁的额头流出,她哭的梨花带雨,血液混着泪水,勾起了男人的保护欲。
简舒宁柔弱的靠在贺序忱怀里,虚弱无力的说道: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阿忱我死后,你会娶别人吗?”
贺序忱将人搂紧,声音难得温柔,“傻宁儿,别乱说。幼时若不是你在南桉村救凌芯一命,恐怕她就命丧猎狗嘴中。
从那以后我便发誓,一定要找到你,给你一个天下最好的归宿。没想到,还是让你受委屈了。”
十八年前南桉村的那个黄昏,贺序忱永远记得妹妹浑身是血倒在野地里的模样。
发狂的猎狗几乎咬断贺凌芯的小腿,听周围村民讲,若不是一对母女路过,将他小妹救下,医生说就算捡回条命,也得终身坐轮椅。
那年他十一岁,站在抢救室外,看着护士推着担架匆匆而过。
事后他反复追问贺凌芯救命恩人的情况。
“哥,我当时疼得迷迷糊糊的。”贺凌芯从木盒里取出一串浅绿色琉璃手串,“只记得是一对母女救了我。那个姐姐拼命把我护在身下,她的脚背血肉模糊,是为了把我从狗嘴里拽出来,生生被撕下好大一块肉”
贺凌芯摩挲着琉璃手串,珠子间缠着金色丝线,"等我再醒来,她们已经走了,只留下这个。那个姐姐说,这是她妈妈亲手做的,能保平安。"
贺序忱翻遍当年所有医院记录,却始终找不到救命恩人的下落。
三年前的某个雨夜,贺序忱正在批阅文件,手机突然震动。 助理发来的图片里,少女蹲在流浪动物救助站喂猫,腕间琉璃手串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微光。
他盯着照片上脚背露出的疤痕,钢笔尖在合同上洇出墨点。
收到消息当天,贺序忱直接取消了跨国视频会议,亲自调查出当年小姑娘姓简。
直到今年,他陪同小妹复查,不经意间看到同样在病房内的女人露出右脚背那道月牙状疤痕,和当年急诊室病历上的伤口形状分毫不差。
思绪回笼,随时携带在身上的琉璃手串让他安心。
简舒宁靠在贺序忱怀里,睫毛颤抖着转向季时陨,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时陨哥哥,姐姐脸色白得吓人我有阿忱照顾,你快去看看她。"
她抬手故意触碰到额头伤口猛地呛咳,指缝间渗出的血渍染红了白色的袖口。
简舒宁朝着贺序忱虚弱地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看似勉强的笑容,随后,她缓缓转头,面向季时陨,佯装出一副十分担心简织杞的模样,还特意为她说起话来:“时陨哥哥,姐姐好像晕倒了呢。我这边有阿忱陪着就好啦,你快去看看姐姐吧。”
“哼。”季时陨紧咬后槽牙,脸上满是厌恶之色,随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像她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晕过去就晕过去,反正也死不了!死对她来说,说不定还是人生的一种解脱。”
简舒宁听着季时陨的话,嘴角险些就抑制不住得意的笑意。
她伸手轻轻触碰额头那道拇指宽的伤痕,感受到伤口传来的疼痛,这才强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
……
帝京一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贺序忱双臂撑在膝盖上,目光紧盯着检查室紧闭的门。
季时陨背靠着冰凉的墙面,简织杞晕倒时瘫软在地的模样不断闪回。
想起她往日种种,他攥紧拳头又松开,喉结艰难滚动。最终摸出手机,快速敲击屏幕:
【简织杞在锦宁商场晕倒,我走不开。送她去医院,死之前别找我。】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他将手机塞回口袋,转身往楼梯间走去。
检查室内,女医生戴着橡胶手套,指尖捏着棉球按压简舒宁额角的擦伤。
渗血的伤口很快被纱布覆盖,简舒宁垂眸时眼尾轻颤,不动声色冲女医生递了个眼神。
对方会意,摘下沾血的手套丢进医疗废物桶。
片刻后,女医生跌跌撞撞冲出检查室,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慌乱:"贺先生!简小姐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必须马上输血,但血库的备用血型用完了。"
贺序忱猛地站起身,而季时陨刚巧接到公司急事的通知,提前离开了医院。
他冲进检查室时,简舒宁双眼紧闭,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冷汗”浸透她的鬓角。
他拨通助理电话。
就在这时,医生推着简织杞的病床匆匆经过走廊。
贺序忱瞥见熟悉的身影,几步上前拦住:“等一下。”
……
直到下午,简织杞依旧意识混沌,被推进另一间病房。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一个男人暴怒的吼声:“马上抽她的血!季时陨要是找来,责任我来担!要是宁儿有什么闪失,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护士们握着输血设备的手不住发颤,走廊里的空气凝固了一般。
她们当然知道贺家的权势,可季时陨雷霆手段的名声在所有圈子里传得更凶,谁都不敢贸然得罪任何一方,冷汗顺着护士服后背往下滑。
贺序忱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声音漫不经心:“不过是抽她点的血,死不了人。真要出了事,季时陨只怕得摆酒庆祝。”
针头刺破皮肤的瞬间,简织杞偏过头。
混着贺序忱的话,冻得她发颤。
是啊,在季时陨眼里,自己的命根本一文不值,或许真如贺序忱所说,她死了,季时陨只会觉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