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伤重,我特意让沧月拿了陛下赐的腰牌去御医院,请吴御医来帮忙……”
叶零榆轻描淡写道,“没想到,吴御医这一趟没治好母亲的伤,反倒救我一命,还‘见证’了将军府诸多龃龉……”
她冷冷扼住男人手腕,厌恶甩开:“那道士尚未露馅,兄长此时敢动我一下,便是不打自招了。”
前世,她在府中养伤,洛氏为表母女情深一直贴身照顾,似乎要身体力行地破了外头的‘不详之说’。
结果,满院人病的病,疯的疯,洛氏也‘凑巧’病倒在她床边,呓语不断,像是着了魔,
如此一来,更是坐实了她的不详!
只不过,前世洛氏并未因青玉案一败涂地,便不曾提前让儿子回来解围,所有算计都出自她一人之手。
后宅斗争,是洛氏的长项,事后没人察觉半点异样。
这次,她先打垮了洛氏。
所以,洛氏成了这一局的辅助,叶空青主导设陷——武将心思自然不如后宅妇人敏感细腻,他又一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打心底里轻蔑不屑。
然而,阵前轻敌,是大忌。
故而,叶空青漏洞百出,步步踏入她的陷阱。
“兄长与其无能狂怒,不如好好想想云鹤道人之后,你和母亲该如何自证清白吧?”少女看向窗外那抹仙风道骨的身影。
温婉一笑,乖巧明媚。
这一次,她必要这母子俩伤筋动骨,悔不当初!
“叶零榆,你有种!”叶空青攥紧了拳头,却不敢动她一根头发。
否则,万劫不复。
这种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咽喉的感觉,实在糟糕至极。
尤其是,动手之人还是他素来蔑视的乡下野丫头。
奇耻大辱!
西厢房的窗棂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透进几缕柔和的晨光,衬得少女眼底寒意闪烁。
映着窗外沉闷诡异的景象,气氛更添几分凝重。
“道长,敢问邪气何在啊?”柳氏带着一堆下人跟在云鹤道人身后,添油加醋地说了落葵院的下人和主母洛氏的中邪症状。
下人们先前也听说了落葵院的怪事,心下都怀疑:三小姐就是邪气之源。
“稍安勿躁。”云鹤道人先是故布疑阵,往四周转了一圈。
直到叶泽远带人过来,他才一甩拂尘,目光径直落在东厢房:“此处邪气肆虐,恐会伤人性命。今日之怪事,是因为内居之人不详!命克亲缘。”
柳氏带来的下人都不是落葵院中人,对院内之事也是道听途说,闻言立刻惊悚后退:“那里可是三小姐住着的!”
“难怪近来落葵院波折不断,之前满院子的下人都被连累驱逐,如今新来的下人又古怪中了邪……”
“听说主母本来只是皮外伤,昨夜三小姐照料之后,今早便发了癔症,至今昏迷不醒呢!”
“主母从前端庄温婉,治府也宽严并济,从未出过什么大乱子,自从三小姐……说起来,她还真是克得夫人接连倒霉,如今重伤在身不说,马上还要迁居别庄,等同于被驱逐出府啊。”
“这波克了生母,接下来岂不是轮到兄父?还是咱们这些无辜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