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开学第一天，赵明远站在教室门口，目光不自觉地被第三排靠窗位置的女孩吸引。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侧脸上，将她耳际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染成金色。她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苏晚晚。\"赵明远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像是品味一颗即将融化的糖果。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产生如此强烈的亲近感，仿佛他们早已相识。
班主任李老师拍了拍手：\"同学们自己找座位坐下，明天我们再正式排座位。\"
赵明远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向苏晚晚前面的空位。当他拉开椅子时，苏晚晚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眼睛弯成了月牙。
\"嗨，我叫苏晚晚。\"她的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赵明远。\"他简短地回答，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表现得太紧张。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对话，简单到几乎称不上是对话。但赵明远记得每一个细节——她校服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向日葵胸针，右手腕上戴着一根红绳，笔记本封面上画着几只卡通小猫。
第二天正式排座位时，赵明远\"恰好\"又被安排在苏晚晚前面。没有人知道，他昨晚辗转反侧，甚至画了一张教室座位图，计算出最可能坐在她前面的位置。
随着时间推移，赵明远渐渐了解到苏晚晚的很多习惯：
她上课认真但容易走神，常常盯着窗外发呆；
她数学好像不太稳定，每次小测验前都会紧张地咬笔帽；
她和班上的林悦、陈雨晴、张可欣组成了一个小团体，课间总是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而赵明远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他总是忍不住关注苏晚晚的一举一动。
她的笑声会让他心情愉悦，她皱眉时他会莫名担忧。更奇怪的是，这些感觉熟悉得像是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十月中旬的一个午后，赵明远提前回到教室，发现只有苏晚晚一个人坐在位子上，正专注地在课本扉页上画着什么。
出于好奇，赵明远放轻脚步走近，看到她正在画一个男生的侧脸——线条分明，轮廓硬朗。
\"龙煜宸。\"苏晚晚突然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带着赵明远从未听过的柔软语调。
赵明远僵在原地。龙煜宸，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从初中起就是校篮球队队长，桃花运一直都很好。原来苏晚晚也……
\"啊！\"苏晚晚察觉到有人，慌忙合上课本，抬头看到是赵明远，脸颊瞬间绯红，\"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进来。\"赵明远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自然地走到自己座位坐下，\"下午数学课要小测，你复习了吗？\"
话题成功被转移，但赵明远心里却掀起波澜。他终于明白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仿佛他早已知道苏晚晚会喜欢龙煜宸，早已预见到这一切的发生。
从那天起，赵明远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苏晚晚对龙煜宸的关注。突然某一天，苏晚晚垂头丧气的回到座位上。
那天放学，赵明远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对苏晚晚邀请道，\"一起回家？\"
苏晚晚迅速擦了擦眼睛，强颜欢笑：\"好啊。\"
他们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深秋的风卷着落叶在脚边打转，远处传来放学的喧闹声，却显得他们之间的安静更加沉重。
\"赵明远，\"苏晚晚突然开口，\"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就是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控制不住那种。\"
赵明远心跳漏了一拍。他侧头看她，夕阳将她的睫毛染成金色，眼下还有未干的泪痕。
\"有。\"他轻声回答。
\"那你会怎么做？\"
赵明远思考了一会儿：\"我会继续喜欢吧。但不期待什么回报。喜欢本身就已经是件很好的事了。\"
苏晚晚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你真奇怪。大多数人都会劝我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