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安保集团初计划
唐·本杰明将车驶入公寓地下车库时，仪表盘的蓝光在他脸上投下冷冽的阴影。熄火后，车内陷入死寂，唯有引擎冷却时细微的金属收缩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迟迟未松开，艾丽卡身上草莓味的余韵与浴室里纠缠的画面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但艾斯·杰米戴着金丝眼镜的脸很快将这些旖旎思绪驱散。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镜面倒映出他皱巴巴的衬衫和领口未完全消退的红痕。他伸手整理衣领，金属袖扣硌得掌心生疼，提醒着自己此刻正游走在怎样危险的边缘。推开302室的门，潮湿的海风从敞开的落地窗灌进来，掀起桌上未完成的枪械店设计图。
站在窗前，他望着远处比弗利山庄的灯火，思绪如乱麻。艾斯那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在耳边回响，西装革履的前fbi探员看似完美的履历下，藏着怎样深不见底的秘密？\"比尔能信，不代表他堂弟也能信。\"他对着玻璃窗喃喃自语，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短暂凝结，又迅速消散，\"不过安保公司确实是步好棋。\"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江诗丹顿的表盘，渐变蓝的表面在月光下流转，宛如一片微型的海洋。他想起老迈克布满老茧的手，想起那些在战场摸爬滚打的三角洲老兵。如果能将这些力量收拢，组建一支只听命于自己的武装力量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在心底疯狂生长。
手机拿出来看着艾米丽电话，屏幕上艾米丽的名字闪烁着。他深吸一口气拨出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尖锐的警笛声和嘈杂的人声。
\"什么事？\"艾米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烦躁，背景里有人用对讲机大喊\"封锁出口\"，\"今天接了个案子，警探局的人还没来，我这边走不开。\"
唐·本杰明的手指敲击着窗台，金属窗框发出沉闷的声响：\"如果需要帮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角的保险柜，\"我想成立一家安保公司。\"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两秒，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安保公司？\"艾米丽的声音压低了些，\"很聪明的选择。有武装力量做后盾，既能掌控黑帮，又能洗白身份。\"她似乎在奔跑，呼吸变得急促，\"等我处理完现场，给你回电。\"
\"注意安全。\"唐·本杰明话未说完，电话已经挂断。他放下手机，走进厨房。橱柜里的食材不多，随手取出一块冷藏的菲力牛排，又从窗台摘下几株新鲜的迷迭香。煎锅预热时发出轻微的嗡鸣，他将牛排放入锅中，油脂四溅的声响中，撒上现磨黑胡椒和海盐。
煎牛排的间隙，他打开抖音。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各种美颜过度的面孔扑面而来：穿着清凉的网红在镜头前扭腰摆胯，特效加持下的尖下巴和大眼睛显得诡异而失真。他划动屏幕的手指逐渐放缓，目光却并未真正聚焦在画面上。直到闻到牛排传来的焦香，才惊觉已经煎过头了。
\"该死。\"他咒骂着将牛排盛出，配上简单水煮的芦笋和烤土豆。餐桌上，手机屏幕依旧亮着，短视频的背景音乐循环播放着。他机械地切割牛排，肉质鲜嫩的部分早已消失，只剩下边缘焦黑的硬块。
浴室的热水冲刷着身体时，艾米丽的电话响起。唐·本杰明裹着浴巾冲出来，水珠在地板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想好了？\"艾米丽的声音终于恢复平静，背景里传来翻书的声响，\"目前市面上最大的两家安保公司，黑水和g4s，运作模式完全不同。\"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查阅资料，\"黑水背后站着共和党，创始人埃里克·普林斯和国防部关系密切。他们招募的都是海豹突击队、三角洲部队的精英，承接的是海外军事任务，本质上是"政府的刀"。\"
唐·本杰明擦着头发的手顿住，脑海中浮现出新闻里那些穿着迷彩服的雇佣兵在中东战场的画面：\"那g4s呢？\"
\"g4s更偏向商业运作。\"艾米丽的语速加快，\"上市公司，招募门槛相对较低，从退役警察到普通大兵都有。他们接银行押运、演唱会安保这类单子，是标准的"保安服务商"。\"她突然轻笑一声，\"不过你知道吗？黑水在伊拉克枪杀平民那次，直接导致整个行业被推上风口浪尖。政治立场，在这个行业里比什么都重要。\"
唐·本杰明走到窗边，潮湿的夜风掀起浴巾的一角。他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写字楼，那里或许正有无数政客和商人在谋划着见不得光的交易：\"我倾向于黑水模式，但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傀儡。\"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要的是，让这家安保公司成为我手里的刀。\"
\"很有野心。\"艾米丽的声音带着赞赏，\"不过你得想清楚，招募三角洲老兵意味着什么。他们习惯了听从命令，你凭什么让他们效忠？\"她不等回答，继续说道，\"还有训练基地，洛杉矶不可能批给你这种敏感设施，得去周边州找。而且加州的富豪更青睐高科技安保，什么虹膜识别、无人机巡逻你坚持武装安保，算是独树一帜，有的老板就喜欢武装为主，科技为辅的，还是很有市场前景的。\"
唐·本杰明想起老迈克胸前的军功章，想起他说起战友时眼中的光芒：\"我有办法。暂时只在洛杉矶服务，接富商的私人安保，不随意接单。至于训练基地\"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加州地图，手指沿着州界滑动，\"内华达州荒漠够远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艾米丽似乎在记录：\"政治立场必须保持中立，但实际上得向共和党倾斜。武器审批、执照办理这些都绕不开他们。\"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黑水为什么能拿到那么多海外订单吗？因为他们的创始人是小布什政府的座上宾。在这个圈子里，站队比能力更重要。\"
唐·本杰明想起北方武器的合作，想起布恩家族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权力的游戏里，从来没有单纯的生意：\"手续的事，能帮我搞定吗？\"
\"对你女朋友这点信心都没有？\"艾米丽的声音带着调侃，但很快恢复严肃，\"执照、武器许可、人员备案交给我。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她顿了顿，\"等公司成立，你得给我留个隐蔽的董事身份。毕竟，我也得有点好处不是？\"
挂断电话后，唐·本杰明站在黑暗中良久。月光为他的身体镀上一层银边，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车流如织的街道上，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欲望奔忙。他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在笔记本上写下\"止水\"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