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翻开账册,目光在某个数字上停留——“永和十四年腊月,狐裘三十件“。
狐裘?
这批货的价钱,高得离谱。
“表姐,“苏棠轻扯她衣袖,“我怀疑他们在借绸缎庄洗银子。“
温如璃眸色渐深。
若真如此,这账册便是三皇子与温二爷勾结的铁证!
“棠儿,“她突然合上账册,“你可知这批货最后送到了哪里?“
苏棠摇头,却从荷包里取出一张纸条:“但我找到了送货人的住址。“
温如璃接过纸条,指尖微微发抖。
这条线索,或许能揭开当年漕运图泄露的真相
——兵部衙门——
裴砚之立在案前,指尖敲击着桌面上摊开的账册。烛火摇曳,映得他眉目如刀刻般凌厉。
“砚之,“陆明远摇着鎏金扇凑近,“这三笔账目对不上啊。“扇尖点向某处,“说是拨给驻北边疆战士的粮草,可实际到营的不足三成。“
裴砚之眸色一冷。
果然三皇子还在用同样的手法中饱私囊。
“必须查清楚这批银子的去向。“他冷声道,“另外“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裴砚之瞬间拔剑,寒光闪过,一支羽箭“叮“地钉在案上!
“有刺客!“
陆明远厉喝一声,鎏金扇“唰“地展开,挡下第二支箭。裴砚之箭步冲出值房,玄色衣袍在夜色中如鬼魅般穿梭。
十余名黑衣人从屋顶跃下,刀光剑影间,裴砚之剑锋所过之处血花四溅。
“留活口!“他冷喝。
最后一名刺客见势不妙,转身欲逃。裴砚之剑锋一挑,挑落对方面巾——
北疆人!
他瞳孔骤缩,剑尖抵上刺客咽喉:“谁派你来的?“
刺客狞笑一声,突然咬破口中毒囊,转眼七窍流血而亡。
裴砚之眸色阴沉,俯身检查尸体。当他的指尖擦过刺客靴底时,忽然一顿——
红泥。
这种色泽艳丽的红泥,只有三皇子在京郊的别院才有
——温府旧宅,夜雨又至——
温如璃坐在案前,指尖轻抚那本账册。窗外雨声淅沥,烛火将她的身影投在素白纱帐上,单薄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