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远来到化工厂。
眼瞧着一个个穿着蓝色工服的工人三五结伴往厂里走。
眼底闪过羡慕。
高考取消,他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咳咳咳。”
咳嗽声将一瞬间有些颓废的谢知远拉回来。
凑到那俩结伴工人面前,嘴皮子利落道:“来一杯桑菊茶不?只要五分钱,喝了就不咳了。”
“你不是圩河附近姓谢那家的街溜子吗,咋,街不好溜了,走起江湖卖起假药来了。”
谢知远已在镇上转悠了好些年,小地方人不多,相互间基本都认识。
被一眼认出的谢知远招来了好些嘲讽调侃。
“就怕假郎中治病,没病找病,哈哈。”
谢知远早就没皮没脸,闻言也不恼怒:“我妈得了肺病本来都要死了,就是喝这个喝好的,这是她煎的,你爱尝不尝。”
“是吗,那我尝尝呗。”同村的青年朱事成,出于帮衬掏了钱。
“那我也尝尝,要是把我给喝死了,我立马叫我爸去你家索赔,哈哈。”张富贵半开玩笑道。
面对一声声调侃,谢知远也不在意。
五分钱对他们这些月工资有五十块钱的人来说不算什么。
出于各种心思,或帮衬或只当试试的,谢知远也卖出去了五杯。
等上班时间一到,厂门外就没人了。
谢知远也不走,蹲在厂门口虚度光阴。
回村要下地干活,他可不想干!
………
朱事成在轰隆作响的车间忙活,忙活间,他隐隐察觉自己的咳嗽频率降低了不少。
而且喝过那夹杂丝丝苦和丝丝甜的茶之后,能明显的感觉到呼吸轻快多了。
等到中午下班时,谢知远正打算回家吃饭。
朱事成就带着好几十个工友朝他涌过来,都不用谢知远吆喝,朱事成就帮着吆喝说这茶是真有用,喝完胸口都能舒坦不少。
这让谢知远惊喜不已。
上午还被调侃街溜子卖假药呢,这会儿三个暖水瓶一下子卖空不说,还被责怪就带了这么点出来,太少了都不够他们分的。
谢知远惊喜不已,这茶真有用!
想到桑菊茶是杨舒芬?整出来的,他眼底闪过暗芒。
他妈什么时候懂药了?
……
杨舒芬带着小孙从山沟子里满载而归。
一进门就看到何花兰坐在堂屋里,且还神情很不自然。
观其山根,隐现黑纹。
“做啥亏心事了,早交代早无事,否则三日内必见血光。”杨舒芬出于自己是做婆婆的,所以好心的一声提醒。
而何花兰却像个炮仗,一点就炸:
“你个老不死的,净会用那张臭嘴诅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