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来和秦天赐在厅堂里看着。
门已经锁得严严实实的。
老佛爷出门时顺手拿了把扫帚，跟个扫地僧似的扫着地。
僧人已经没剩几个了。
道士也寥寥无几，加起来不到十人。
领头的挺着个大肚子，左边衣服上还画了个老虎。
这是老虎帮的人。
秦天赐看得明明白白。
老虎帮的领头是个圆滚滚的大汉，一脸凶相。
“他是谁？”何春来不认识这些人，他在江湖上混的日子短。
但秦天赐认识。
“哥。”
哥？
老虎帮四大杀神，个个都不是好惹的，特别是这个哥，不仅老练，而且心黑手辣。
他以前当过职业拳击手，退役后被老虎帮挖去，成了他们的头号打手，年收入两千多万。
他手上沾的血不少，这次派他来，就是要硬碰硬的。
“喂，老家伙，想清楚没？这山头早就被我们老大看上了。”哥站在那里，得意洋洋地说着。
老佛爷正弯着腰扫地，好像完全没听到周围的声响，只管把地上的灰尘往哥脚边扫。
“哎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吵得人心烦！”哥边抱怨边继续扫，结果灰尘飞得到处都是，把他自己呛得直咳嗽。
一旁的瘦仔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这老顽固，给你台阶下都不懂，耳朵还不好使了吗？”
说着，瘦仔一脚把老佛爷手里的扫帚踢飞了，满脸的不尊重。
想当年，老佛爷可是地下世界的大佬，黑白两道都得敬他三分。
那时候，谁想开店不得先找他点头？可如今呢，沦落到这步田地，成了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可怜虫。
老佛爷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冷冷地说：“把扫帚给我捡回来，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哈哈，你以为你是谁？不就一个躲在道观里吃斋念佛的老头嘛，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
瘦仔往前一步，指着老佛爷的鼻子挑衅：“就凭你这把老骨头，还想跟我动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不自量力。”
说着，他一步步逼近老佛爷，把老佛爷逼得连连后退。
“怎么着，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吗？”
瘦仔指着老佛爷的胸口，满脸轻蔑，“你要是有种，就动手打我试试。”
厅堂里的何春看得怒火中烧，正想出去帮忙，却被秦天赐拦住了。
“再等等……”
老佛爷毕竟是老佛爷，他有他的尊严。
这时候如果何春出去插手，那以后怕是再也没法和老佛爷打交道了。
瘦仔还是步步紧逼，眼睛都不看老佛爷一下。
“不是挺能耐的吗？来，动手，往我这里招呼。”
说着，瘦仔就把脑袋伸到老佛爷眼前，低得都快贴到地上了。
“往这里打，你要是真有种，打不死我，我就……”
话还没说完，瘦仔突然大叫起来：
“……我的眼睛！”
大家一看，老佛爷已经出手了，一拳一个，直接废了瘦仔的两只眼珠子，这瘦仔嘴还挺硬。
老佛爷又是一拳，瘦仔的两只眼珠子肿得像要爆出来一样，眼角还流出血来。
老佛爷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他往后退了一步，踩在一块青石板上，轻轻一跳，胳膊肘往下一砸，直接击中了瘦仔的后脑勺。
就在那一瞬间，传来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刚才还嚣张得不得了的瘦仔立刻瘫软下来，脑袋耷拉在一边。
虽然鼻孔还在呼吸，但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三招之内，瘦仔就倒下了。
站在后面的长矛哥还在那儿笑。
大家看到这场景，都愣住了。
“你对瘦仔做了什么？”
老佛爷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血，拿起佛珠念了起来。
“弥陀佛，不过是脊椎断了，一辈子瘫痪罢了。”
“死不了人的……”
他用最温和的语气，做了最狠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