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宁接受检查期间，戎礼的电话打过来。
她拒接了。
非常凶地发微信，让他老实点，结尾用上感叹号，表示自己现在情绪不稳。
女医生按压了几个地方，就让她从检查床上下来了。
“有男朋友吗？”
钟一宁顿了顿，耳根滚烫地整理着衣服：“有、有有一个。”
医生笑着坐下道：“没什么大问题的噢，不要害怕。”
钟一宁：“不是纤维瘤吗？”
医生：“你摸到硬块了吗？”
钟一宁过来，摇头。
医生：“那不就行了？标志性症状你都没有，不要杞人忧天，多注意休息，普通的内分泌失调，你胸还在发育呢，正常。”
钟一宁安下心。
医生操作电脑：“我开点药给你调理两天，平常性/生活也要注意，不要太多。”
钟一宁脸色涨红：“我我、我们还没，没有过。”
像医生一般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大部分情况下的意思问得就是这方面相关。
钟一宁没有检查经验，和医生大眼看小眼了几秒，最后医生若有所思地给她把了一次脉，细细叮嘱她少吃反季节蔬菜，还给她添了降火静心的口服液，最后委婉地告诉她，以后让对象“温柔点”。
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匆忙下楼取药。
取药期间，有个白大褂男医生捏着单子过来，递给窗口里面的同事，然后看见她，面露诧异。
钟一宁也认出他来，挨刀给她换过药的男医师：“你好。”
他颔首笑笑：“没想到还能再看见你，最近还好么？”
这话说的……
谁想来医院啊。
钟一宁微笑：“还好。”
“自己来的？”他往她身后看了看，没看见人，关心了一句，“身体不舒服？”
“嗯。”
他好像有话想说，碰巧她的药被拿过来了。
医生这个职业看你吃什么药，就能大概猜到你有什么问题。
他看着其中某个药盒，先是眉头蹙了下，不知想到什么：“你还有在念书吗？”
钟一宁扎紧袋口：“嗯。”
他放心了，安慰说：“其实你问题不大，也年轻，不需要调理，平常注意私生活，后续还是有很大希望自然怀孕的。”
钟一宁懵了一下。
他好心说：“你看的是哪个大夫？妇科我认识人，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忙。”
面前这人明明在说话，但钟一宁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脑子里嗡嗡地滚动着住院那段时间和戎礼聊过的天，心口像被潮湿的棉花堵住，闷得她难受至极，几乎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攥紧药袋子，干巴巴地笑着：“对了，我们校医院要我挨刀住院的病历，原来的找不见了，您能帮我调一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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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火锅店。
由于在学校附近，客人大部分都是年轻学生。钟一宁推门进来感觉香味扑鼻，狠狠吞咽两次，真的是好久没有吃火锅了。
她看见角落桌的戎礼，高涨的情绪忽然消了些。
戎礼等她过来坐下：“点的养生锅，行吗？”
养生……钟一宁心下抗拒，故意说：“可我想吃辣的。”
戎礼把水杯给她：“昨天早上不是还说牙龈上火？”
“对哦，忘了。”
钟一宁抱着小水杯喝茶，漫不经心地和他聊着天，观察他说话的情绪时，偶尔会和他撞上视线。
都说对视的时候，最容易看清楚一个人的内心。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没打理发型的原因，短发顺下来覆在额头，透着两分纯净的少年气息。也或是因为他穿了一身浅色运动装，冲她笑时总显得阳光、清爽。被她盯害羞了，还会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