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没接话,用眼瞟了一下旁边的一个,看上去有二十多岁的女人。那女人忙坐正身体对苏琼行礼。
“还有她”
“她谁呀?”
“大爷的妾,待香”
“待妾?唉,我记得他有多几个妾啊,怎么就来了她一个?”
“别的,因为没有孩子,自报为奴,就都发买,不用跟来没人想去这个地方”
“明了,行呀!待香有情有谊啊!哎,那少奶奶哪?怎么没见?我记得她的?”
“写了义绝书,被她娘家赎回去了”
“还能赎!既然能赎,噢,对啊!我忘了我让人休了”
苏琼想起来,本主是让人家休的,保不齐就是知道苏家出事了,才休的,当然不会来赎自已。
“老爷被斩,那大爷哪?我记得他还有一个儿子,去那啦?
“男人是先走的,妇人要等家人赎,还有下人们卖了之后才动身,大爷和小少爷已经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梅姨娘有些悲痛的说。
“这样啊,那么老爹虽然是御史,可我不记得老爷是一个冒懵的人啊?怎么会出这事?知道为什么?”
此话一出,车里有好几个女人突然哭了起来。
“明明是左相出的主意,到头来,却是我们几家”
“人家是相位,宫里的有娘娘,我们,我们就是替人顶死的命,可怜我那孩儿,才六岁哇!就要去那种地方呜呜”
“听说,鲁家更惨,男丁都杀了,女眷也充了教坊”
“本就不是我家老爷的事,怎么就落到我们身上,冤死啦 !呜呜”
苏琼听着有点晕,这女人就是这样,说了半天,都不往点上说啊。要命!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能说清楚一点?啊!”她只好劝一下。
“你一个被休弃的妇道人家,这种男人们的事,也是你能问的,你问来做甚!”这时,里面一个白发老妇人,突然狠狠的对着她骂道。
这一下,女人们都不哭了。
苏琼歪了一下脑袋,眯起眼睛看了一下那老妇人,仔细想了一下,不认识。
“您那位啊?”
“她是左都御史胡大人的母亲”边上的梅姨娘轻轻的答了她。
“噢,了解!老夫人这几天吃得还好吗?这能挡风的车,做着还舒服吗?要不要明儿我让他们别还是按前头的定量给你?又或者,您同我这被休弃之人坐一辆车上,辱没了您老的清白,我开一下门,您老下去自已走一段?”
那老妇人一听,气得手都哆嗦了,却不敢再说什么。她边上一个中年的妇人,忙用哀求的眼光望向苏琼,刚想说什么,苏琼挥了挥手让她别说了,她没空。
“你说,知道多少,告诉我多少”苏琼又转身对梅姨娘说。
刚才的一幕,显然让梅姨娘也有点吓到了,她没有再以‘你丢人’为开场白,忙把自已知道的都说给了苏琼。
苏琼一边听着,一边对自已刚得到一付好身体的欣喜,又一点点的扔了出去。
“就是说,人家将军去打仗,左相这帮子人,不帮忙还在皇上面前告黑状,可人家回来了,一算帐,左相上面有人,没事,下面这几人冲锋陷阵的就都当了炮灰。对吗?”
可能是这话太直白,里面的有些词,也不是这些人平时用的,车里的妇人们一时没反映过来。过了一会,妇人们才又开始小声哭起来。苏琼则慢慢的靠在了车边的栏标杆上,闭上眼睛开始感叹自已多踹的命运。
“我们这是去那啊?”她有气无力的问道。
“安宁王塞外之所”梅姨娘垂下头轻声说。
“塞外?难怪这么冷”
车里又是一片悲声四起,苏琼望着车上角的天空,过了好久
“你知道,知道大齐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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