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暮眼睛望着地面，“一开始我们就是做了一场交易，我呆在夜家只是让夜家暂时成为我的庇护，而我的存在也是让你可以不用再被夜老爷子逼婚。本来我们合作就是对等的，不是吗？”
“谁告诉你是对等？”夜廷琛冷漠的语气让沈嘉暮倏地抬起了头，错避的眼神望着他：“不……不是？”
夜廷琛慢慢地滚动轮椅朝沈嘉暮靠近，因为他的动作很缓慢，所以沈嘉暮并没有注意到，他一边前进一边冷声道：“老爷子想给我塞什么人与我无关，我全都可以照单全收，但这婚事如果夹带了阴谋，或者被有心人设计了就不行。沈嘉暮，你可别忘了，就算是交易婚姻，这场婚姻里跟我结婚的人是你的妹妹沈月才对。”
沈嘉暮指尖哆嗦。
“沈嘉暮，你是代嫁的，你还带着个拖油瓶，那天是你求我让你留下来的。”
沈嘉暮：“……”
夜廷琛：“现在，你还要说这场交易婚姻是对等的吗？”
沈嘉暮咬住下唇，眼底有了丝丝血气：“好，就算是我求你让我留下来的，但我们只是交易婚姻不是吗？你为什么非要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为什么？”
夜廷琛淡淡一笑：“好玩啊。”
听言，沈嘉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好玩？”
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误会别人，纯粹是因为好玩？
夜廷琛的笑容近乎嗜血，语气如冰一样寒冷：“你以为我夜廷琛的妻子是那么好做的？沈嘉暮，这是你们沈家联合起来欺骗我的代价！”
代价么？
沈嘉暮苍白着脸站在树下，月光将她的脸衬得更白，她又披散着头发，像个女鬼一样。
原来，是因为这一方面。沈嘉暮忽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
“所以，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个有心利用这场婚姻，不择手段嫁进夜家的人，对么？”
夜廷琛挑眉：“难道你不是？”
沈嘉暮能说什么？她垂下眼帘。
他以为自己想嫁？这场婚姻，她也是受害者。
不过跟他说他也不会懂的，沈嘉暮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就是这种人。”
夜廷琛拧起眉，这个女人怎么回事？突然又不辩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