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帐篷内，凤九儿用几乎让人听不见的声音问道。
“对啊。”乔木也尽可能压低声线，“九儿说相信你，没说能相信其他人。”
“要是你们表面上诚服，在背后攻打咱们的兄弟，我们不是引狼入室？”
“九儿，乔木，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杨生左右看看跟前的女子，低声道。
“我们已经说好了，九儿是神医，你手上肯定也有不少药。”
“所有降服的兄弟，都愿意吃下九儿的药，如果我们不老实，你不给解药，我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哗！你们的兄弟都这么能屈能伸吗？”乔木蹙了蹙眉，“这不是药，是毒！”
“对，是毒。”杨生闭上双眸，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睁开。
“哪怕九儿不给咱们喂毒，三个月之后，这些护兵还是逃不过一死，包括我自己在内。”
“什么意思？”凤九儿月眉一皱，“你的意思是，你们所有人都服毒了？”
杨生对上她的目光，轻颔首。
“雷申豹无恶不作，却还是有十万忠心耿耿的护兵，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人？为了让自己的兄弟诚服，居然一直用毒？”乔木气得快要捏端杨生的手臂。
她视线一转，对上杨生有几分吃痛的目光，低头看了自己的手一眼。
“抱歉！”乔木后知后觉地放开了杨生。
“咱们昨夜商量了一整晚，与其一辈子受控于雷申豹，还不如干一番事业再死。”杨生微微扬起嘴角。
这是他在凤九儿和乔木她们面前，第一次笑得如此虚假。
笑意里，充满了无奈。
“毕竟，这并不是我们这辈子的事，就像我家。”
“我爹之后有我，我之后要是还有我的儿子，我儿子恐怕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所有人都深知，雷申豹不会为我们这七千人做任何妥协，你们不需要再等。”
“攻进去吧，要是成功了，也可以还郦城的百姓，一片干净的天。”
杨生浅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着凤九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九儿，你给咱们药吧？没关系的。”
“这是对自己兄弟的一种保护，和雷申豹的手段不同，你完全不需要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