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睁大双眼，想迈开一步往偏院方向去，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关于伍蝶儿的一切她早清理干净，燕府内，不可能再有关乎伍蝶儿的东西，燕承就是去偏远找，那也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燕承就是去找那些下人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因为那些下人们早被她重新换了一批。
莫说以前的事，就是问她们伍氏是谁，她们都不知道。
她们只知道燕府的主子叫吴蝶儿，而除了她之外的，还有两房的妾氏，一个疯了，一个诵经念佛，不过问府内任何事，亦不喜欢热闹的地方，终日紧闭屋门，不曾踏出过半步。
比起燕承，燕月这边的事更让她在意。
关于伍蝶儿的事，她也只跟她们提过一两句，不曾多说过什么，可燕月这语气，就好像知道些什么般。
“没想到娘听得爹去偏院还能这么淡定，看来娘是笃定爹找不到任何关于伍蝶儿的线索了。”
燕月勾唇轻笑，她今夜，有大把的时间与吴氏聊天，她亦不怕被吴氏知道，她除了藏了两年之外，还知不少关乎她以前的事。
“你，你到底知道多少！”
吴氏咬唇，那张如白纸的脸上布满警惕，心紧揪着，试探性问。
“全都知道。”
燕月薄唇轻张，不过四字却给吴氏带来很大的压力。
全都…
都知道…
不，不可能的，燕月怎可能全都知道！
“娘是在想，我怎可能知道？”
燕月低头，看了眼涂满丹寇的指甲，悠哉悠哉问，吴氏一惊，掀起来眼皮看着燕月。
燕月似很了解她般，将她拿捏得试试地，甚至连她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呀，我什么都知道。”
燕月说着，缓缓逼近吴氏，在吴氏身边绕着桌子缓步走了一圈，脚步声轻，但吴氏却听得一清二楚，在燕月靠近时，还有一股油然升起的压迫感，看着燕月，燃起一股惧意。
这哪是燕月，哪是她可爱的女儿，这摆明了是个恶鬼！
绕了一圈的燕月看得出吴氏的恐惧，看的出吴氏的害怕，可这还远远不够。
燕月站在吴氏面前，抬起手想替吴氏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领，一看吴氏这模样，就知她是送完燕阳之后便赶来她这边的。
看着一向正装得体的吴氏变得不顾自己形象，她心里高兴得很。
那个人说的还真对，想要报仇，不是让对方死，而是看着对方焦虑、慌张、害怕，却又不敢死的模样，就像在深渊中挣扎一般，而她凝望着她这副模样，最后自己堕落沉入深渊中。
这样才叫折磨，才叫报仇。
“我知道你这将军夫人的身份是如何来的，我知道爹宠你爱你，对你相敬如宾，不是因为爱你，而是…我知你这条命薄得很，早在十年前就该没了，但你却用了法子，将别人的寿命转稼到你身上…我知伍氏当初为何会背叛伍家，选了燕家。”
燕月勾唇一笑，故意吓唬。
然吴氏在听到这时，何止是脸色煞白，连身也抖了抖。
这一刻，她相信燕月方才说的那些话不是吓唬她，而是真的，她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