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氏死时，燕月也才六岁，她…
她怎会知道的！
在那只手要靠近时，吴氏手惊慌地抓着身后的茶杯。
砰地声，茶杯掉落在地上，那刚泡好的茶水蔓延在脚下，吓了吴氏一跳，但眼前的燕月却是波澜不惊地。
茶杯一掉，惊扰到正在院门守着的赵嬷嬷，赵嬷嬷连忙赶到，在见得吴氏脸色煞白时，赵嬷嬷担心喊道：“夫人。”
“我，我没事，你，你先下去，不管任何人来，都不许踏入院子半步，我与二小姐，有话谈。”
吴氏吞了吞口水，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甚至连眼神，都不似平日那般温柔。
吴氏手紧握，手背上浮起浅色的青筋，视线缓缓落在燕月上。
赵嬷嬷担忧地看着吴氏，又看向正侧脸看着她的燕月，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选择听吴氏的话，缓缓退下，守着院门。
她亦不是傻子，屋内的气氛僵硬，一看就不对劲。
而从燕阳一事后，她也发现燕月很不对劲，一想，便想到先前所做的种种都不对劲。
但，她到底也只是个奴婢，有些事，不是她这当奴婢能去猜的。
燕月倒不意外吴氏叫走赵嬷嬷，毕竟…
赵嬷嬷虽是吴氏的心腹，知不少事，背地里也替吴氏做过不少脏脏的事，但有些事，赵嬷嬷还是不知。
吴氏恨不得将那些秘密都埋藏起来，恨不得知道那些事的人从这世上消失，又哪愿让更多人知道，纵她是赵嬷嬷，吴氏也不放心。
“你，你为何会知道！”
吴氏声音发颤问，不可置信地看着燕月。
这些事，她从没提及过，她对燕承做了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难道，难道是燕喻那贱人？”
吴氏提及燕喻，脸狰狞连语气中都带着怨气。
她恨燕喻，若燕喻愿开口替燕阳求情，燕阳哪会去边疆。
她恨燕喻，当初抢走燕承所有的宠爱。
她更很燕喻那张长得与伍氏有几分相似的脸。
燕喻先前就有意无意提及借命的事，她肯定是知道些的，但这么久过去，燕喻手上肯定没证据，所以她不敢告诉燕承，就是说了，燕承也不会相信。
但难保燕喻会不会在燕月耳边说，也难保燕月是选择相信她还是相信燕喻的花言巧语。
看着吴氏的模样，燕月噗嗤一声，手掩着薄唇，似在笑吴氏蠢一般。
“我与燕喻本就没说过几句话，她如何会与我说这些，不过…娘这话的意思是，燕喻也知这些陈年旧事？她是知道娘你这条命是从她那儿借来的还是…还是知你对爹做了什么？”
燕月眯眼，泛起精光问。
她率先排除掉的是燕喻知吴氏害了伍氏一事，毕竟燕喻若是知道，哪可能还能平常心地面对吴氏，若不是这个，那便只能是借命又或是下蛊一事了。
吴氏沉默，怕自己说多会错多，会让燕月抓住把柄，捕住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