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偏头看看自己的肩膀，也上了药。
看来该上药的地方，他都已经替她抹过了。
只有……
她咬咬唇，那股冰凉沁冷顺着他的指尖朝里蔓延，她忍住瑟缩和羞涩，只低声问，“行了么？”
很快，容怀就点点头收回了手，“行了。”
替她整理好衣裙盖上被子，他下床去净手。
从头到尾，他情绪都很沉。
燕姝蹙眉，偏头去看他，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沉闷的气息。
这不应该啊？
男人这种时候不应该神清气爽吗，难道他还没够？
可就算他没够，她也是真不敢来了。
以前不知道疼痛也就罢了，现在她五感恢复，她知道了啊，何况那种时候向来更加敏感难忍。
她怕自己会真的被他给吞了。
燕姝纠结着，而容怀净手才又重新回来，在她身边躺下抱，侧身将她拥进怀里。
他安静着不说话，燕姝便也不说话，只顺着他的姿势靠着他，很乖的样子。
就这么沉默了会儿，容怀才轻轻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终于低声道：“宝宝，对不起。”
燕姝微怔，抬眸看他。
借着昏暗的琉璃灯光看进他的眼睛。
他眼里全是歉疚，没有什么欲求不满。
燕姝瞬间就明白了，原来他情绪不好是因为这个。
她轻咬咬唇，“对不起什么呀？”
说完，又有些不自在的低下眸，细声细气的嘀咕，“这种事，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何况他本来也不是故意的，不说两人这回实在是隔了太久，他禁了太久难免冲动。
再来，他受毒素影响无法控制自己，情绪越激动越是会失控。
这些她是早就知道的，她又怎么会因此而怪他？
容怀其实一直都知道，燕姝不是那种会矫情的姑娘，她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责怪他。
可他有时候却希望她能矫情点，希望她责怪他，抱怨他甚至狠狠打他几下都好。
否则，他心底的愧疚压抑着，难受得快将他自己憋死了。
“宝宝……”
他叫她，将她更抱紧了些，喉咙滚动又轻声唤她，“姝儿……”
似乎除了叫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燕姝无奈，抬手，细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腰身，从他怀里抬头，在他下巴亲了亲，“真的没什么的，我又不疼，真的。”
容怀垂眸看她，轻声道：“不疼，你那时候哭什么？”
他默了默，低头在她唇瓣上亲了亲，“还哭得那么惨，哭得我心都疼了。”
燕姝，“？”
她有些无语，忍不住去扯他的脸皮，“你要真心疼，我哭的时候你怎么不放开我，现在才来说。你这是嘴上心疼了吧？
她噘嘴轻哼，“果然，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就会说好听的话哄人。”
容怀抿唇，任由她扯自己的脸。
扯着扯着又开始揉，好像很好玩儿，把他的脸当面团似的揉捏，又似乎是以此来出气。
他任由她玩了会儿，这才低声道：“不是哄你，而是，那时候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
倒是很诚实。
燕姝看他片刻，手中动作停下，“所以呀，这也不怪你，你说什么对不起？”
她咬咬唇，“何况，我也不单单是疼的嘛。”
说着话的时候，她脸红红的，目光低垂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当然，她这样说，也是为了安慰他不让他太难受自责。
只是燕姝还是低估了男人的脸皮，本来的确是愧疚，可听她这么一说，便又忍不住有些其他的想法了。
他便又亲亲她红软的唇，声音放得更低，“所以，善善是不是也很舒服？”
燕姝还没听出他语气有什么不对，只紧咬着唇，“还，还行吧……”
那肯定不会一点儿也不舒服的呀，如果不是他太疯了，她会更舒服。
而且如果这样能让他不愧疚，她也不会不好意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