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秦小池发现,郁色特别擅长近距离贴身攻击,一旦对方被郁色缠上,最轻的伤——是全身骨折。
郁色还有一个古怪的习惯:每杀死一头守护兽,她就会蹲下身,曲指如勾,眉眼不眨,动作利落地插进守护兽的身体里翻搅一番,掏出兽丹。
然后,她潦草地在裙摆上擦净兽丹和手,把兽丹丢给身后的秦小池:“收好,别浪费。”
秦小池看呆了,她脑子里上下翻飞着一个“猛”字。有了郁色这个靠山,秦小池不但不怕了,反而期待遇见其他队伍,因为郁色会简单粗暴地收割他们的旗子。
秦小池又像上一关一样,没插上什么手,她只能屁颠屁颠跟在郁色身边,自觉地承担起扛旗的大任,五把大旗压得她时不时站着喘气,她也兴高采烈。
就在秦小池兴高采烈的时候,脚底下一滑,整个人随着一张网被挂在了树上,旗子横七竖八地坠了一地。
有队伍从掩体里现出身,急促地开始去抢秦小池的旗子,一边抢一边道:“快!快,趁她那个一身蛮力的队友正在打妖兽,我们收割一波韭菜!”
秦小池急得朝前边正在拳打守护兽的郁色大喊:“郁姐姐,旗子!他们抢我们的旗子!”
郁色闻声转过头,对着一帮“强盗”歪了歪脖子,松了松手指。
咔嚓作响。
她速度飞快,整个人在空气里几乎只闪过一道光影,眨眼间出现在“强盗”头子的面前,抬手就是一记勾拳,把人家七尺大汉的下巴打了个脱臼。
“强盗”头子眼冒金星,竟然直接被郁色给打晕了。
其他“强盗”也是见识过郁色打架的,她不要别人的命,也不要自己的命,这明明是一场试炼,她却像是在进行你死我活的生存搏杀。
使人毛骨悚然。
“强盗”队伍意识到了这一点,想撒腿走,但又抱着侥幸心理想要搏一搏。于是几人互相交换了眼神,打算以多欺少!
被挂在头顶的秦小池,此时已经摸出防身的匕首,划开大网,从空中摔了下来。兴许是跟了郁色一路,胆子也没有那么小了,她飞快地扛起一个还没有被抢走的旗子,跑到郁色身边,朝众人挥舞匕首:“把旗子还给我们!”
强盗队伍理直气壮:“没有规定说不能抢旗子!你们放弃吧!我们人多你们人少,不要撕破脸,对你们没……”
好处二字还没落音,说话的人眼前一花,被一股忽如其来的蛮力踹开三十尺开外,他顿觉浑身筋骨似是寸寸断裂,在地上爬了一下,没有爬起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又昏死了过去。队友们连忙过去看他。
看着这些不禁打的人,郁色的双手微微一握,眸子里露出了晦暗不明的神色。如非必要,她也不想出手的。她已经用了最小的力气了。
可每次似乎都把这些人给打坏了……
郁色心里烦闷,烦闷这些人怎么就不听劝非要和她抢,烦闷自己每次只是想要保护队友,保护自己,守好旗子,怎么每次都把人打成这样,她明明极力地克制着她的力气了,很克制很克制了……
强盗队伍的其他队员吓得打了个寒颤。见郁色面色沉郁,看着她那双害人的双手,不知道想些什么。
强盗队伍以为郁色是在对他们表示轻蔑,心里顿时大为光火,连对郁色的惧意都被冲散了:“歹毒,竟然对同为正道的修士下死手!为了试炼资格,你竟然起了杀心。你不配进入太虚宗!”
“对,你不配进入太虚宗!”
郁色轻声道:“我还没有掌握好对人动手的分寸,我不想动手。旗子留下,我就不再打人。”
“休想!”
郁色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惋惜之色,她看向众人,继续轻声道:“好。”
观景楼台上,执事堂主正在猛夸本关阵法,没话找话博取一些宗主的好感:“这个关卡,妙处就在培养修士们的团队意识。加入竞争元素,也能让大家对弟子们的性情摸个底。毕竟,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嘛……”
天恒君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执事堂主看见他笑了,心里有点高兴,话就更多了:“像刚才那个投机取巧的队伍,在这一关肯定是要淘……”
淘汰两字还没说完,他听见一位长老失态地振声大呵了一声:“又是这个队伍,胡闹之极,歹毒之极!”
他似乎是被气得狠了,甚至没有征询宗主的意见,一甩衣袖,就切换了光幕上的拓影画面。
画面上,郁色眸光狠戾,出手狠绝,招招直逼对手的要害,一旦得手,对手轻则骨折,重则筋脉被重伤,纷纷失去行动能力。
这哪里是试炼啊,这简直就是一个试图扫荡天麓山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