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色发现秦小池一聊到季丞雪就上头,临别前秦小池又给郁色献宝,这次是一枚玉简。
秦小池神秘兮兮:“很值钱!一定要收好了,现在就算有灵石都买不到了!”
“是什么?”郁色好奇地把玉简贴在额头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玉简压根没有设置任何禁制,完全是开放式的,一旦贴上额头,一幅画面简直入侵式地卷入郁色的眼帘——
只见画面里,季丞雪睥睨而立,脚下尸山血海,全是魔修!
郁色吓得松了手,秦小池手忙脚乱接住玉简:“小着点心!这些里边是有心人拼拼凑凑出来的有半柱香时长的宗主影像!”
郁色从刚才的震撼里回过神来,问:“影像?”
秦小池解释:“很久以前的了。现在鲜少有人再看到宗主出手。这些都是从前宗主外出荡魔的时候,有心人用拓影符记录下来的。”
秦小池嘿嘿笑着补充:“偷偷记录的!有荡魔的画面碎片,还有在公众场合饮茶的、谈话的、站着不动面无表情的……”
郁色算是懂了,问:“不穿衣服的有没有?”
这些郁色都没有兴趣,不穿衣服的郁色还能通过看骨,推敲推敲季丞雪的身体有没有方便攻击的弱点。
哪知道秦小池误会了,她大惊失色:“好姐姐,当然是没有的啊!不过……”
秦小池打量郁色,环顾四周,鬼鬼祟祟地趴在郁色的耳朵尖尖上:“不过你近水楼台,如果你能弄到……我有空带你去黑市,保准你发财!”
郁色知道秦小池误会她了,但她此时闷闷不乐,没有心情跟秦小池打趣。
她心想,还是白费力气了啊……
郁色兴致缺缺地捧着玉简回到自己居所的时候,发了半天的呆。
又短暂地放纵自己摆了会儿烂,做了个梦。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脑子里都是搞季丞雪的事情,所以他梦到了季丞雪。
梦境熟悉而惊心。
又是季丞雪虐杀她全家的画面。
郁色每次做这个梦都是被惊醒的,醒来浑身都被汗湿,像是重新经历了一次。
郁色坐起来咬牙切齿:“看来季丞雪不死她的睡眠是不会好了!”
郁色左右睡不着了,坐起身摊开秦小池给过她的那个黄色话本子,还有那枚内容全是季丞雪的玉简,开始攻读起来!
遥远的魔域里,圣蛊使郁程从施法台上走下,迎面遇见魔尊青玄。
青玄抱着肩膀挡在圣蛊使面前。
圣蛊使不得不对他做了一个君臣礼:“尊主。”
青玄望了眼施法台上逐渐消散的画面。
画面呈现的是郁程在郁色魂蛊里炼制的梦境,青玄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避开郁色在这里施法,以此来加深郁色的仇恨,提醒郁色时刻谨记自己的深仇大恨。
青玄的余光看着画面里那个小小的郁色直到消散,他声音低沉:“你又动她的梦了。”
郁程摊手:“自从上次误报军情以后,又一个月过去再没有音信,自然得多多提醒才是。”
青玄道:“你不是说她可信。”
郁程看了这位魔尊一眼:“是可信。但进度慢也是事实。”
青玄还不打算放行,又问:“你说过梦境植入过多,会影响头脑。你就不怕她傻了?”
郁程得意地笑了笑:“她没有那么娇气。再说了,就算傻了,也是魔域的利刃。梦境植入过多对她的头脑的确会有一定程度的影响,但却绝不会影响她的目标。毕竟她是为目标而生。”
郁程说完,绕开路朝相反的方向而去,青玄周身气压很低地叫住了他:“你的意思是,达成目标以后,就不顾她的死活了?”
郁程耸肩:“我没有这么说。何况,她的生杀大权不是一直在您手里么?我想,您到时不介意在魔宫养一个傻掉的废物功臣吧?”
青玄闭了闭眼:“送她离开的那天,我告诉过你,我要她原样离开原样返回。你难道忘了。”
郁程支着脑袋想了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是有这么回事。我也说过,我同样希望她走的时候四肢健全,回来的时候不缺胳膊少腿儿。更多的,我就不能保证。”
青玄眼底晦暗不明地盯着他。
郁程摸了摸鼻头:“尊主……我不止一次说过,她只是个工具。”
青玄死死地将郁程盯住,一字一句:“她不是工具,她是本尊的蛊王。”
郁程摸了把胡子,叹气:“是,您说的对。那么,臣先告辞。”
郁程走出老远,忍不住转过身,看见青玄仍然站在原地,似乎看着施法台的方向,刚才那儿映出过片刻郁色的梦境,不过她梦醒之后梦境就消失了,现在什么画面都没有。
郁程觉得青玄莫名其妙,一个空空如也的台子有什么好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