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是,”
人一走,
屋里就安静了许多,贾蓉哪里还装,直接伸腿坐在床榻上,问道;
“怎么样,如何?”
“老爷果真是好手段,三言两语就定下此事,不过又多花银子,去买侯府商船的位子,是不是多此一举吗?”
杨晓抿着嘴,这都给了四百两银子了,还搭上两个丫鬟伺候,给的太多了,
“你看你,给的少你说,给的多你也说,这些都是小事,只要把金陵那边的殡事处理干净,就是好的,再者,贾蔷还真不能出事,今日遇上事由他顶上,日后再有事,未必不能再顶上,贾家那些族老,哪一个是好相于的,”
许是今日里想了太多事,若是东府没有贾蔷代替,他还真的非去不可,至于银子,年后的租子又到了,不缺这些,
“那倒也是,还是蓉大爷想的周全,等明日里,贾蔷走了之后,再派人去通知二奶奶,总会通融的,”
“或许吧,”
江南,
金陵城依旧是歌舞升平,只有许多平民百姓,多是为了粮米忧愁,好在官府衙门贴出告示,开仓放粮,
并且,
苏崇和金陵知府几人回了金陵城之后,好似人没来一般,只在金陵府衙内,腾出了一处偏殿,就挂上了江南监察使的牌子,
可连续两日不出面,让金陵城大小官员,无不猜测,这位江南的监察使,葫芦里卖着什么名堂。
就连郡城各县正在救灾的知县,都略有耳闻,知道京城来的监察使,来的安静。
金陵官仓,
库房衙门里,
粮台令冷着脸盯着眼前的差役,一脸寒色,问道;
“你们几个,不在淳阳县内救灾,跑到本官这里做什么,”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左三贵的熟人,主事马涛,毕竟左大人在淳阳县当了三年的县令,县城里面的那些事,谁不认识谁,只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来金陵城里寻找自己,怕是没有好事,毕竟那位新任的知县,确实有些刚烈,府衙议事的时候,竟然敢顶撞知府等人,实在是官场大忌,索性开口问明来意,
“回左大人,小的是被逼无奈,不敢不来,徐县令说,衙门并未交接,需要彻查账目,查了大人您任职的时候,府库有些亏空,要小的来问您,那些亏空定要补上,写了交接文书方可事了,”
马涛说完,赶紧低下头,不敢看老大人的眼睛,上层斗法的事,可不能怪他,
“呵呵,有意思,府库亏空,都在那一场大水里冲没了,本官到哪里去给他找,另外,你说的徐知县,是哪个徐知县?整个府衙来的,可有两个徐知县啊!”
左三贵冷冷一笑,他也不怕别人查起来,自己任职的时候,府库账册早就做好账,临走时候,府库东西拿了一半,也算准备阴巡阅使一次,可惜,一场洪水来袭,坏了好些布置,不过却多了五万两银子的粮食等物,这些早就换成银子了,再说,洪水一来,所有东西可以一笔勾销。
“呃,回大人,自然是淳阳县的县令徐长文徐大人,大人既然如此说,小的这就回去禀告,不过小的听说,那位徐大人带来不少明黄色的折子,准备参不少人呢,
说来也是笑话,他一个小小秀才县令,也不是进士,朝廷开恩赏的官,竟然敢参别人,小的说啊,就是痴心妄想。”
也不是马涛眼皮子浅薄,历朝历代,就没有听过秀才能当县令的,最起码也是进士及第才行,还不知做多久的官呢。
却不知这一番话说出,左三贵猛然一惊,倒是忽略这些事,能以秀才身份分官至此,这背后,洛云侯,还有南大学士,想起庄大人所言,这一次京城会有官员选调过来,自然是不止监察使苏大人一人,这两位县令就怕直达天听,
心中暗叹,差点就坏了大事了,看着堂下主事,暗骂一声晦气,立刻变口,
“等下,既然是你们徐大人所言,本官也不能不问,记得府库有亏空三万两银子的,其中稻米一万两,这稻米经过洪水一泡,也不能说是本官的责任,至于那税利两万两,你把文书拿来,我给银票补上。”
也不等主事马涛回了神,把两万两银票放在桌上,又把交接文书按了手印,一式两份,留下一份,另外一份,则是往前推了推,
“行了,回去交差吧,徐大人是个好官啊!”
也不等主事在说什么,就下了逐客令,马涛不明所以,愣愣拿着银票和文书离开库衙,想不明白啊。
只有左三贵长出了一口气,到也不亏,那些稻米,现在翻三倍卖出去,到手还是三万两,也算是保本了,不过那两位徐大人来的目的,值得推敲。
只是不知江南官场,又会作何解释,苏大人的方略,是有大才,可在江南,执行不下去的,想了许多,终归是有些无奈,他自己不也是被罢官弹劾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