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山突然默不作声，神色复杂。
于情，赵归成的所作所为挑不出毛病。
但是于理，赵归成不该杀人。
白柳此刻也是说不出话来。
如果赵雨灵没有被霸凌，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如果学校能及时处理赵雨灵被霸凌，也同样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
如果那几个家长能正确的教育好子女，赵雨灵也不会被霸凌。
如果赵雨灵能将事情说出来，也许小小的生命不会就那么没了。
如果不是赵归成教女儿凡事忍让，也许赵雨灵能有个妈妈，又或许……
总之，种种，种种……
也许所有的悲剧源头都是一个死穴，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解开。
白柳如此想道。
过了半晌，陈玉山稍稍缓过神来，看向赵归成，问道：“遗书现在在哪？”
赵归成平静的说道：“在我那推车右边的手柄里面，你们把外面的皮套拔下来就能看到的。”
玻璃幕墙的那边，一直盯着审讯的宋文凭立刻对身边的黄维生递了个眼色。
后者点点头，立马带上身边的一个同事前往。
梧桐大道市公安局公交站台的后面，赵归成人被带走了，但他用来装垃圾的推车和打扫用的一系列工具都还在旁边。
黄维生和同事来到跟前，当即便拔下右边手柄的皮套。
果然，塞在钢管扶手里面的遗书瞬间就出现在黄维生眼前。
他将东西拿出，打开检查了一番。
上面记录的和刚才赵归成在审讯室里交代的，完全一致。
看完后，他又将东西给同事看了一眼。
两人确定没问题后，立马返回局里。
宋文凭第一时间拿到遗书，也是看了一眼，然后叫黄维生拿给陈玉山。
陈玉山看着手里的遗书，默默的放到一边，随后问道：“现在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呃，就按顺序来，先说说你是怎么杀了李蓉蓉的。”
赵归成没有任何抗拒，女儿的仇报了，他自己也命不久矣，此刻很坦荡，说道：“其实很简单，完全没有那么复杂。你们前期在侦查的时候，肯定以为凶手做了很充足的准备吧？”
赵归成笑了笑，“当我看到女儿的遗书后，我就依次打听到她们几个现在在哪个学校读书。”
“首先是李蓉蓉，当我知道她在凤凰高中读书时，我就在门口等一个学生，让她帮我给李蓉蓉带话，说赵雨灵的爸爸找她有事。后面沈梦涵她们，我基本也是这样做的。”
“当我见到李蓉蓉的时候，我就用药把她迷晕，然后捂死……”
不等他话说完，一旁做记录的白柳顿时怒不可遏，“最后你就暴力性侵她们，你要了她们的命，你还侮辱她们！你是人吗？”
尽管和赵归成算得上是熟人，此刻白柳也是忍不住骂道。
赵归成笑笑，不说话。
陈玉山示意白柳淡定一点，随即将目光投向赵归成，“说说性侵过程，据法医报告，再看你，我感觉你好像没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