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傍晚,棉花糖似的云朵层层叠叠,被云霞染红,给旧尘山谷都映上了橘红的暖调。
宫子羽坐在台阶上,看着云,一动不动,似乎出神了。
“今天看云,是又触景生情了?”金繁就看不得宫子羽这柔弱书生这一套,这么一个大个子,偏整得娇娇弱弱的模样。
“宫尚角,不,现在是执刃了,”宫子羽还是不习惯叫宫尚角执刃,“执刃成亲我理解,之后怎么也该是我和阿云了吧,可宫远徴这个没及冠的小孩都要在我前面成亲了。”
金繁不解:“人家兄弟俩关系好,想在同一天成亲,也节约开支,你怎么还不平上了?”
宫子羽:“我也可以同一天的。”
金繁:“你确定执刃和徴公子愿意?”
宫子羽看着天上的云,面露委屈:“阿云~”
金繁抖了抖身子,撇开头,实在没脸看,没耳听。
一转头,就看到宫鸿羽沉着一张脸,在远处朝这边看。
金繁朝宫鸿羽的方向拱手行礼,而宫子羽还在自我感伤。宫鸿羽甩袖离去,露出了身后一脸无奈的雾姬夫人。
金繁又远远地朝雾姬夫人拱手行礼,只见雾姬夫人摇摇头,似叹了口气,转身跟上了宫鸿羽。
全程,宫子羽都一无所知。
直到云为衫经过这,宫子羽立刻察觉到,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傻笑着跑过去。金繁见了,也只能摇头。
宫子羽确实长进了,但长进最大的是内力。羽宫现在由宫鸿羽掌管着,一直没有接触内务的宫子羽心心念念的,除了通过三域试炼证明自己,就是云为衫了。
不过,有了努力的目标了,总归是好的,一切都要慢慢来,不是吗?
女院
郑南衣仰头看着同一片天空,想的也是心仪之人。
也许是眼睛睁得久了,有些酸涩,泪水不知何时蓄满眼眶。不敢眨眼,仰头不动,努力想把泪水收回去,却是徒劳,泪水终于还是顺着眼角流出,没入发间。干脆放开,静静地哭了个痛快。
等收拾过后,又是面容坚毅的郑南衣。
流言被压制得太早,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不愧是宫二,行事迅捷果断。流言行不通,如果能让叶姑娘亲眼看到药人被试药的情景……要好好计划一番才行。
徴宫
宫远徴在门口用内力去了身上的寒气,这才进屋,没有控制铃铛的响动,特意放重了脚步,以免叶辛夷受惊。
叶辛夷抬头:“回来了,今天宫门发生什么事了?我总感觉气氛不对,都不敢出徴宫,就怕被冲撞了。”
宫远徴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至于流言等具体内容,一个不想讲,一个不想听。
按叶辛夷的说法,既然是造谣,内容定是不堪入耳的,听了心里肯定难受,那何必为难自己,而且她相信他的夫君。
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见识过现代营销号的“通稿式造谣”,对于流言她就一个态度——叛逆。
你编你的,信你一句话算我输。
不就是听说远徴重启药人了嘛,人传人,都能传得面目全非,更别提恶意造谣了。
造谣一句远徴是女孩,我还能称一声勇,其他的,呵!
宫远徴不知叶辛夷内心想法,还挺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