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容轻轻拍了一下程风的脑袋骂道:“你小子咋说话呢?那张盘死了对你有啥好处?”
程风摸摸头笑道:“爷爷您说说,那女真人的火炮能打多远!”
沈有容呸了一声说道:“建奴就一野人尔,会用个屁的火炮。”
“爷爷确定,女真人真的没火炮?”程风不放心,又确认了一次。
“有没有,咱们靠近一点听听不就知道了。”
程风觉得好有道理,便不再说话,只静静的举着望远镜,观看着远处的南关。
转眼又近五里,舰队,距离南关堡已经不足五里,已经能够清晰地听到,时不时传来的隆隆炮声。
通过望远镜观察,也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南关城的战斗状况。
“小子听见没有,那是弗郎机发出了炮声,不是女真人的。”
“爷爷,除了弗朗机,有没有其他的炮声。”
程风才不管那炮是不是女真人的,他只想知道有没有红夷大炮。
只要有红夷大炮,不管是大明的还是女真人的,都得离他们远一点。
要是没有红夷大炮吗,哼哼,那就不管啰。
距离海岸线太近了,舰队开始降帆减速,七面帆就只剩下主帆时,程风才有了坐福船的感觉。
距离南关三里,已经能够明显的听到呐喊声。
打头的基隆号都跑到南关码头走了一遭,发现南关码头上一条船都没有,空荡荡的。
基隆号的举动引起了南关堡双方的注意,但是,由于基隆号长相古怪,双方都不敢确定到底是敌人还是援兵。
南关堡,连续作战了半月有余的张盘已经精疲力尽,原南关堡守将朱国昌已经战死。
滞留在南关堡的民夫死伤过半,自己手里现在就剩下一千人不到,还要分一部分兵力去看守那些从建奴处逃跑过来的明军。
连续半月的作战,张盘已经体力不支,心力憔悴。如果再这样打上两三日,这南关堡定然是守不住了。
今日,女真人的进攻异常的猛烈。一波一波轮转进攻,直接不给自己一个停息的时候。
正在奋力抵抗的张盘,突然发现攻城的女真人有了异动,攻势明显的弱下来。
“将军,海上好像发现了团队。”他身边的亲兵指着海面上隐隐约约的船帆说道。
看见海面上有船队靠近,张盘心中大喜,知道建奴没有水师,能在海面上出现的船队,定是大明的无疑。
然而当船队慢慢靠近,已经能用肉眼清清楚看见船队模样的时候,张盘心里没了底。
因为这支船队的长相,实在是太怪异了,张盘从来没有见过。
而且这支船队没有挂任何的旗帜表明身份。张盘从这些奇怪的,一点不像中国船的船舶上,估摸着定是西洋夷人的船队迷了路,走错了地方。
“不是大明的船,他们不是援军。”张盘有些垂头丧气。
不过看了看,已经停止了进攻的建奴。叹息道:“这样也好,至少让建奴紧张一下,好歹给咱们一口喘气的机会。”
“可惜啊,这要是咱大明的水师该有多好。”亲兵也跟着叹息一声,心里无比的失望。
“好了,别在这里唉声叹气了,借着这个机会让大家清理一下物资,吃点东西。准备抵抗敌人的再次进攻。”
正在北城区指挥攻城的女真首领阿巴泰正信心十足,现在今日拿下南关城。
眼看着南关堡守军就要支持不住了,自己安插在南关堡内的内应,估摸着也在找机会动手。
心里正盘算着,这南关城破,如果在南关守将为死,自己定了要好好的劝诫一番。如得此猛将归降。大金国定是如虎添翼。
“报,主子爷,海上发现有船队靠近。是否组织人手,防止他们登岸增援”。
正在这里想着美滋滋的阿巴泰,突然听到下人来报,好奇的转头看了一眼大海。果然海面上出现了一只奇怪的舰队,是他没有见过船。
阿巴泰纳闷了,虽然离得太远,看得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海上那船上没有挂任何的旗帜,不知道是朝鲜船队还是大明的船队。
好在船并不多,只四条大船,几条渔船而已,从其量能运个千儿八百人的,一阵乱箭就杀光了,怕啥。
阿巴泰叫来侄子杜度:“算了,这南关城早晚都得破,也不急于这一时。你带一千骑兵,三千汉军守住南关码头,防止船上的人马登岸。
只要他们敢登岸,甭管是哪国人,直接乱箭射杀。”
“叔叔放心,定不让一人上岸。”
杜度领令,招集本部旗丁骑兵一千,佟盛年汉军三千,迅速向码头集结,把个空荡荡的南关码头围的水泄不通,真的快要一根针都插不进去了。
舰队在离码头二里地停下,程风在望远镜里看着码头最前面全是长枪,那些握长枪的人,都会穿着大明的军服,一看就是投降的明军。
长枪后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可能是弓箭手之类的。现在程风所站的高度还看不清楚码头后面的情况。
但是站在了望台上的了望手居高临下,能把整个码头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报告,报告,前方发现敌情,距离一千三百米,有大量建奴兵再守着,最前方大约两千人,后面是弓箭手,大约一千左右。一千七百米处有骑兵,人数大约一千人,全是建奴骑兵。”
听了了望手的汇报,程风感慨万千:“真的好给面子,总共就八千兵马,打了这么时间的仗,竟然还能腾出四千人来防御码头。”
沈有容也观察着南关码头的情况,心里有些忧郁,这么多的人把这个码头堵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就想让这小子派些人手上去打个援助都不可能。
只能讪讪的道:“那咱们来这南关堡一趟,就是为了看那建奴耀武扬威的嘛?我看到码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咱们想去抢一下码头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