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嘿一笑:“爷爷你想的太多了,南关码头上人多了不好吗,几千人前堆的那一块,好大一坨的,又省时又省力,一次就能解决,多好的事。”
沈有容叹息一声:“你小子年纪还小,没见过打仗,我们这里能上去打仗的,总共人手加起来也就一千四百人左右。
别说是抢占码头,就算是靠近码头,都要被对方的长枪捅成筛子。”
在旁边的田思胜也是看得胆战心惊的:“公子,咱们这里能够勉强拿得动刀枪的,也就一千来人,能够上战场的估计连五百人都没有。
而且对方还有一千建奴,咱们就算是有一万人,也未必打得上去呀,公子三思。”
跟在程风屁股后面的几位太保,景正荣,宋玉成,桂英,月儿,木兰,没有一个是见过真实战场的。
看着对方那么多的人,长枪短棍的闪闪发亮。虽然心里并没有觉得害怕,但是腿肚子却有点抖。
其实大少自己腿肚子也有点抖,毕竟自己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
虽然不是心里害怕,但自然生理反应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心里没感觉到怕,但肌肉自然发抖,你是一点辙都没有。
不过虽然腿抖,但声音不抖:“没事,咱们是来找地方试炮的,又不是来打仗的。他岸上的人再多关我屁事,咱们又不上岸。
了望手,报一下具体的数据,对方所在距离多远,左右长多少米?前后宽多少米?分几个方队,每个方队在哪个表格里?赶快报上来。”
沈有容没有见过程风的火箭炮试验,不知道火箭炮是可以对敌人阵地进行网格化处理的。
处理好了敌人所在位置的网格,就可以直接根据坐标精准打击了。
虽然现在的火箭炮还是谈不上精确,但是一公里的距离,那炮弹又是会爆炸的,再怎么不精准也偏不到哪里去。
很快了望手,报出的数据:“报告,前方码头距离一千三百米,敌前排队伍,队列长三百米,纵深一百五十米。
后排骑兵队,距离二千米,队列长二百米,四列纵深三十米。报告完毕。”
听了了望手的报告,大少哈哈的笑了起来:“你们听听这队伍的队列结构,那天生就是为我们试炮用的。
“桂英姐姐,通知基隆号,把我给他们的那个大旗挂到桅杆上去当船帆用,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量的靠近码头,转几圈让码头上的建奴看清楚我们是谁。”
“是,马上去办。”种花桂英得令跑出了驾驶舱,通知程风的命令。
“玉成哥哥,把船只打横,船头向南,船尾向北下锚。通知,02,03,04舰,以我舰为基准,右舷对准南关码头,一字摆开。
船头船尾下锚固定船身,减少船体的晃动。我们今天打个固定靶。
命令各舰炮手,马上到位,根据各件了望手指定的坐标,校准各自的目标,做好发射准备。”
命令迅速的传递出去,很快那三条船,开始运动,跟随台北建的步伐,船头对着船尾,在南关水面上形成了一条长长的一致长蛇阵。
几艘舰艇的炮手们已经把舰船上的炮衣全部打开,露出了那火箭炮本来的面目。
已经在军舰上训练了半月有余的学生们,在各火箭炮试验组的学姐们带领下,开始进入战位。
退出训练弹,全部更换为常规火箭弹,并根据了望手信息,调整炮的方位与角度。
看着船上的炮衣被打开,沈永容原本以为会看到如同红夷大炮那样的又粗又长火炮。
然而,炮衣退下,展现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个排满了一根根管子的方盒子。
而且那管子一看大小和厚度就非常的单薄,根本就不是可以发射炮弹的料。
再见士兵们更换的炮弹,颗颗都是成人那么高,每一枚都是两人扛着装添,十分费力。单是这炮弹的个头,沈有容就敢肯定会炸镗。
“虚谷啊,这炮是不是太单薄了一些,只怕一打就会炸膛。”
程风安慰道:“没事,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这炮和你们说的炮不一样,我这炮在咱们这边是不炸的,要飞到对面去才会炸。”
虽然程风说的,沈有容,田思几人都不能理解。
但看程风,宋玉成他们几人,没有一点紧张的表情。
也只能定下心情来,等着见识他们所说的炮是什么样的。
而在前面打前战的基隆号侦察艇在得到了命令之后,把自己的飞翼帆降下,从桅杆上挂下了一幅巨大的黄色镶红边的旗帜。
用一幅旗帜来作为船的动力源,自然是效果挺差的,小艇只能慢慢的向码头靠近,在距离码头三百米的位置,缓慢的飘了过去。
三百米的距离,是弓箭手无论如何也射不到的,只要对方没火炮,这小艇安全的很。
在小艇沿着南关码头转了两圈之后。了望手报告:“报告,敌阵地有异动。正有人向后方奔跑。”
“有什么异动,咱们这里都没准备靠岸,他们紧张什么?”田思胜不解。
程风笑笑:“应该是通风报信去了,海上出现了一面镶黄旗,上面还有好多的字,一群睁眼瞎认不全乎,总要回去叫几个识字的来看看。”
“嘿嘿,公子,你那旗帜上写了啥。”田思胜问。
程风白他一眼:“你手里有望远镜,上面写的啥你不会自己看啊?”
田思胜苦笑:“公子啊,小人不识字,看了也是白看,它认识小人,小人不认识他,嘿嘿,嘿嘿。”
沈有容举起望远镜盯着基隆号:“老夫等它转过来,看看上面写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