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阀氏族这玩意儿,都有一个共性。
心情不好了,咱们骂皇帝吧。
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我们骂皇帝吧。
今天纳了一房小妾,开心,一起骂皇帝吧。
似乎,他们的存在就是给朝廷添堵,给江山社稷添堵的。
甚至是,他们一直试图利用书籍、文化、教育,去垄断朝廷的人才。
虽然程阿蛮屠了范阳卢家满门,可其余四家却没有任何担惊受怕。
他们,就是利用武功县水患,进行逼宫。
赵世民的面前,摆了百余份奏折。
无一例外的,都是让他下罪己诏的。
御史台的言官们,组织起来三四十人,跪在紫宸殿殿外请命。
“陛下,妖兽作乱、水患严峻。国库的粮食最多就能撑起两月。”
“赈灾的粮饷,久久不能到达灾区,现在是人心惶惶,百姓怨声载道。”
御史中丞范进,唾沫星子横飞,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狠狠地谴责老赵。
“陛下,从马踏门阀开始,就是个错误。上天已经降下责罚,难道还不知悔过吗?”
范进越说越激动,对着老赵指手画脚,“御史台言官请命:请陛下降下罪己诏,祈求上天原谅你的错误。并向关陇借粮,化解这次危机。”
“朕没错!”
老赵愤怒地一拍桌子,虎目圆瞪,“朕没有错,朕凭什么下罪己诏!”
“古往今来,都是门阀和朝廷共治天下。陛下刚一对门阀动手,就引来上天惩罚,难道这不预示着陛下错了吗?”
说到这,范进跪地,“臣范进,恭请陛下罪己!”
紫宸殿外,几十名御史言官,也纷纷高呼,“臣请陛下罪己!”
“范进,你不要欺人太甚!”老赵抓起茶碗狠狠砸在范进的身上。
“臣范进,恭请陛下罪己!”面对暴怒的老赵,范进更加猖狂了。
“你,你们……”
老赵拳头攥得死死的,恨不得把这群门阀走狗杀之而后快。
就在这时,工部尚书阎让、兵部尚书侯药师、大将军李懋恭走了进来。
“陛下,这啥情况?”李懋恭瞥了瞥一众御史。
“我等在请陛下罪己。”范进昂起头,“如果陛下不罪己,我等便长跪不起。”
“罪己啊?”李懋恭抿抿嘴,“老阎、老侯,你们怎么看?”
阎让、侯药师相互对望,纷纷向一旁退却。
“陛下。”李懋恭对着老李赵施一礼,“可以让臣无敌一盏茶的时间吗?”
“群臣劝谏,自有劝谏的道理,岂能容你胡闹?”
老赵狠狠瞪了李懋恭一眼,缓缓站起身,“诸位,等朕一会儿,最近尿频尿急,太医院的汤药喝了十来副,也不见好转……”
“敢对范大人动粗,我饶不了你。”
老赵路过李懋恭身边,又是狠狠一瞪眼。
然后,
就听见啪嗒一下,
一面金灿灿的令牌,掉在了李懋恭脚下。
老赵仿佛没看见一般,走向后殿,去了茅房。
“……”范进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老赵:明着演我,都不遮掩一下了?
很快,他就接触到李懋恭不怀好意的眼神。
一个恶狗抢屎,就扑向了金牌令箭,这玩意绝不能落在李懋恭手里。
砰!
李懋恭没惯着他,一脚将其踢飞。
弯腰拿起腰牌,走到殿外,“禁军听令!”
呼啦!
一队禁军跑了过来,校尉对李懋恭行礼,“末将吴文泰听候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