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
“你今年十七对不对？而我今日恰好是十八岁生辰……若我赢了，你喊我一声姐姐如何？”
李相夷心道，这姑娘可真狂。
然而他并无被冒犯的感觉，反倒觉得好笑：“那姑娘输了呢？”
“我喊你爹！”
李相夷再次目瞪口呆。
“？”
他向来喜欢比武炫技，跟人打一些毫无必要又奇奇怪怪的赌，但这种赌约……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姑娘就要吃亏了。”
李宴辞内心嘚瑟，不，我绝不可能吃亏。
输赢你都是我亲爹。
“能看到这么一场大戏，跑这一趟连带饿了两顿也算值了！”
“这姑娘可太有意思了，什么来头？”
“万人册上没有听说过‘李晏辞’这个名字，但看着有点东西的。”
“你们看她手上那剑，微泛红光，似乎与传闻中的‘饮血’有些渊源……”
“剑魔的‘饮血’？你确定吗？”
“我可是神兵谷的公子，如何不能确定？？”
……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都是在猜李晏辞的来历和师承。
李相夷其实也有几分疑心。
李晏辞手上的剑他看着有几分眼熟，像是和剑魔的‘饮血’同出一炉。
阿灼说过，‘饮血’也是云城出产的名剑，主材是与铸造少师的寒铁性质完全相反的赤铁，乃是火山喷发时偶然得到的，铸造方式也甚为独特，世间独此一把。
剑魔是她师兄，而夫子这一辈只收了他们两个徒弟……
李莲花隐姓埋名前将少师送给了方多病，供在四顾门的大堂里用于震慑宵小，吻颈则被他弃了，而叶灼的弱水过于软韧并不适合她这般内力充沛的打法。
所以李晏辞的剑确实是‘饮血’熔了以后重新打造的。
她拜师时其实第一个考虑的便是早已远遁江湖的剑魔，因为她觉得吸人内力的功法实在是很酷——走火入魔的邪功又如何？什么绝世心法到了她手上还不是面目全非？
可是剑魔隐退后居然寻了座海外小岛沉迷修仙，压根不想收徒，只是碍于师妹的女儿找上门来，不好不给见面礼，便把用不上的剑送了她。
‘饮血’对她来说太过宽长沉重，只好回炉重铸，变成了两柄。一柄配在腰间的长剑，是纯赤铁打造的‘惊鸿’，还有一柄藏着的袖刃，是加了少量云铁的‘霞影’。
李晏辞在三十年后已经是全武林的噩梦，功法偏门，思路清奇，背景过硬——那些万人册上的强者怕她在比武外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赌注，都像三十年前避笛飞声那样，照面便认输，没意思得紧。
倒是跟年轻时的爹比试……颇有点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