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严序文今天去葬礼上了。”小鱼挽住林菀的手。
“嗯，我知道，你爸跟我说了。”林菀点头。
母女两人坐在了沙发上，小鱼斟酌了一下用词，轻声说：“妈，严序文以为他的仇人死了，所以决定结束复仇局，而他最后的一个心愿就是见您一面。为了达成这个心愿，他用了他在m国得到的所有机密文件，跟华国换，所以上面派了人来找我。”
林菀对于严序文这个人一开始是觉得可怕的，后来她又觉得他非常偏执，而现在她既不觉得他可怕，也不觉得他偏执了。
她觉得他很可怜。
一个人得可怜成什么样儿，才会到最后身边一个真心人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每走一步都要算计，一步走错就会万劫不复。
这种身处地狱的黑暗日子，她过不了，她宁可死。
想起当初在盛家的日子，也是黯淡无光的，林菀就轻轻叹了口气，“他大概是想问我，当初如果他没有遭遇车祸，我会不会选择他吧。”
严序文当年对她或许有动过心，真心诚意想过打败所有竞争对手，但她真的不会选这种一看就心机深沉的男人。
哪怕当年的严曜，也是绝对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的。
她那时候，就喜欢能逗她开心，幽默风趣的类型。
盛一鹤那时候就很能逗她笑。
虽然后来他背叛了她，甚至放弃了她，可最初的最初，他是爱过她的。
不然她也不会选择他。
以她当时林家大小姐的身份，选择实在是太多了，盛一鹤算是高娶而她是低嫁。
“妈，我知道您心地善良，但我恨透了这个人。”小鱼握住林菀的手，语气微沉，“虽然您现在好好的，可您遭受过的痛苦都是存在过的，是他拆散了我们这个家，也是他害得我们母女分离18年，我对他心软不了一点。”
“我知道。”林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是觉得他很可怜，但不是对他心软。在我眼里，他是一只可怜虫。”
可怜虫。
小鱼目不转睛地看着林菀，忽地笑了：“妈，您要是把这句话说给他听，他一定死不瞑目。”
“真的？”林菀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小鱼的脸，“我女儿开心就好，我听我女儿的。”
她18年没做好一个妈妈，没尽到照顾女儿的责任，那现在女儿想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努力去做的。
她是善良的林菀，也是死过一次的林菀。
她若善良，心软，谁又来对她可怜的女儿善良，心软。
得到林菀的保证，小鱼放下心来，她就怕她妈妈可怜严序文是个残废，下不了狠心去回答一些严序文的问题。
严序文干的那些事，可比正常人狠毒多了呢。
第二天，林菀在小鱼的陪伴下，和严序文见了面。
由于小鱼这边坚持认为严序文是个危险分子，而霍煜庭又开了金口，所以上面做出了万无一失的安排——严序文和林菀在两间玻璃房见面，对话由对讲机完成。
严序文可以看到林菀，和林菀对话，但无法伤害到林菀。
没办法，谁让这人是个疯子。
还是个快死的疯子。
万一他想带林菀一起走，那事情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