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夫人手持家法藤条,每落一下都带着凌厉风声:\"你可知错在何处?\"
\"女儿女儿只是想\"宁雪嫆话音未落,藤条已抽在背上,痛得她咬紧牙关。
忠勤伯今日身体不适,并没有随他们入宫,没想到这个女儿居然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他们是不是不把宁家整死就不死心。
他冷眼站在祠堂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鞭子声,还有宁雪嫆的痛呼声,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氅衣裂开处露出暗红鞭痕,与金乌刺绣重叠成诡异图案。
她忽然想起宫宴上太后阴冷的目光,那目光与母亲此刻何其相似。
祠堂烛火忽明忽暗,供桌上的宁家先祖画像无风自动。
宁雪嫆恍惚看见画中的人朝她眨眼,唇边笑意仿佛在嘲笑她无能。
宁老夫人闻声赶来,沉着一张脸,“这是生什么事了?”
忠勤伯简略地把宫宴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宁老夫人的脸色顿时黑如铁,“她这是还没死心,还想嫁给太子?”
忠勤伯无奈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她的脑子呢,你怎么就生出这么没脑的女儿!”
忠勤伯默默承受着他亲的怒火,清楚的知道这是他母亲的迁怒。
他母亲想骂的是嫆儿的亲生母亲,可这个人在宁家就是一个禁忌,谁也不会提起来。
“母亲说得是!”
宁老夫人本来是来救孙女的,得知是这事,怒不可遏,恨不得亲手打死她算了,免得连累宁家。
“让她在这里跪着吧!让她好好反省一下。”
宁老夫人黑着一张脸,来匆匆,去匆匆,从头到尾都没见宁雪嫆一面。
祠堂里,宁大夫人打累了,直接坐在地上。
宁雪嫆被打得皮开肉绽居然都没有晕过去,看来平时的柔弱都是装的。
宁大夫人嗤笑一声。
“我知道你没晕,说吧,药是谁给你的?”
宁雪嫆整个人扒着,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间落下。
缓了下身体的痛劲,慢慢坐了起来,垂着头,轻声说道:“母亲,是太后让我做的。”
宁大夫人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说实话!”
宁雪嫆咬了咬下唇,“太后想让我嫁给大月的大王子,我……”
“然后你就将计就计,想设计太子?”
宁雪嫆不再作声,双手捂着脸。
宁大夫人嗤笑一声,“宁雪嫆是不是觉得你很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你以为你今日所做的事,陛下和皇后都不知道吗?”
宁雪嫆猛的一下抬起头,眼睛瞪大,“母亲这是何意?”
“说你蠢,还觉得委屈了,太夏根本无需和大月联姻,今日无论你设计谁成功了,你都只会是死路一条。”
宁雪嫆被宁大夫人的话给打击到了,嘴里呢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今日你闯下这么大的祸事,陛下只字不提,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却不知陛下是想看着我们宁家与太后斗。”
话落间,宁大夫人看都没再看宁雪嫆一眼离开了祠堂。
宁大夫人走出祠堂,看到忠勤伯站在门口跟一根木桩似的,挑眉问道:“这是心疼了?”
忠勤伯睨了她一眼,“自己造的苦就自己承受。”
宁大夫人嘲讽道:“你娘倒是挺会教孩子的,两个孩子都是一路货色!”
忠勤伯不再出声,他无法反驳她所说的话,慢悠悠跟在宁在夫人的身边。
“你跟在我身边做甚?”宁大夫人没好气问道。
“夫人,陛下这是何意?”
“你问我啊,我哪知道,问你的好女儿啊!”宁大夫的口气就跟吃了炮仗似的,一口火药味。
忠勤伯无奈道:“夫人,别置气,说说吧!”管着偌大的宁家,他真的累了,家里没有一个争气的,好像不把宁家人全部弄死就心有不甘似的。
一个个死命的造,现在陛下还看在当年老爷子的面子上,等太子上位后,他们宁家还能不能留在京城都难说。
“怎么办,看着吧!”宁大夫呛了一声,快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