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那慕容岚藏得够深。
若非慕容廉供出此事，其他人永远不会知道。
既提起此事，凤宁萱莫名其妙地想起什么。
她问。
“先帝为何说，慕容氏不得为后？”
她始终认为，先帝不会毫无理由地为难慕容家。
经她这么一提，萧赫也有些疑虑。
“你觉得，先帝早已知晓慕容岚的身世？”
这似乎不太可能。
一来，先帝连天龙会的事都不清楚，如何会因着慕容岚和杨连朔的关系，而做出这等防范？
二来，先帝若真的明知慕容岚大有问题，应该是杀了她，而非只是不能立她为后。
萧赫想到的，凤宁萱也想到了。
她思忖了片刻。
首先，先帝这条规定，针对的是慕容氏，还是慕容岚？这很关键。
凤宁萱倏然抬眼，十分严肃地萧赫。
“先帝当时说的原话是什么？”
萧赫对先帝的临终遗言记忆犹新。
他颇为肯定地告诉凤宁萱。
“慕容氏，不能立后。”
凤宁萱皱眉深思，想了想，还是摇头。
她似严厉的教书先生，又道。
“不对。您仔细想想，先帝是什么口气，字句断在何处，每个细节，都不能遗漏。”
人会对自己听到的，进行二次更改。
萧赫方才说的，很可能只是他自己的理解。
在凤宁萱这么严厉的要求下，萧赫认真回想，随后，他模仿着先帝当时的短句，缓缓道。
“慕容……氏，不能……立后。”
凤宁萱的眼神蓦地一沉。
“立后的后，结束得短促，还是有气息延长？”
“不短促。”萧赫回。
她又追问：“先帝彼时是什么状态？口齿清晰吗？”
“那是先帝的最后一句话，吐了血，说话有些许含糊。”萧赫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一阵冷风吹过，油灯猛地一颤。
凤宁萱望向墙上的影儿，仿佛在通过它，看向当年的先帝。
她幽幽地道。
“若是我没猜错，先帝的原话应该是——慕容，死，不能留。”
萧赫的瞳孔蓦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