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顺看到陈飞宇那双深邃如幽潭,却又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时,心猛地颤了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
“我…我不知道!”赵德顺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此刻的赵德顺不敢直视陈飞宇的眼睛,慌乱地将目光投向别处,却又不知该落在哪里。
陈飞宇却不紧不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缓缓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身来。
“赵德顺,据我所知,瓦斯爆炸那天,你们总经理董勇亲临现场了吧?”陈飞宇的声音沉稳有力,在房间里回荡,像是一记重锤,敲在赵德顺的心坎上。
赵德顺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声音发虚的说道:“没…没错!”
陈飞宇微微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哦?既然这件事你记得清清楚楚,那当天矿井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会一无所知?”
赵德顺瞬间慌了神,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支支吾吾:“我…我…”
陈飞宇敏锐地捕捉到了赵德顺的动摇,伸手示意冯立强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过来。
随后陈飞宇翻开第一份档案,目光如炬,严肃地问道:“王学民,你的工友,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记…记得!”赵德顺的回答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陈飞宇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档案上快速扫过,声音变得低沉而沉重:“王学民在那次瓦斯爆炸中不幸遇难,这你肯定清楚。”
顿了顿语气,故意营造出一种压抑的氛围,继续说道:“但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他去世后,他的妻子为了替他讨回公道,四处奔波,却惨遭毒手,被人打成残疾!”
说到这里,陈飞宇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赵德顺,“至于幕后黑手是谁,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吧!”
赵德顺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然而,陈飞宇的攻势并未停止。
从容地放下第一份档案,拿起第二份,语气愈发冰冷:“赵文明,你们同村的,这个名字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吧?可惜,他也没能在那场灾难中幸免于难。”
“赵文明死后,他的儿子赵丰裕多次前往金莱煤炭公司讨要说法。可就在2012年6月,他却意外溺水身亡。法医鉴定显示,他在死前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至于凶手是谁,至今逍遥法外!”
“你说什么,赵丰裕死了?”赵德顺的情绪瞬间失控,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些年,赵德顺为了两百万,选择了沉默,却从未想过,自己的沉默会给这么多家庭带来如此沉重的灾难。
“没错,都过去五六年了。”陈飞宇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陈飞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赵德顺,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这时,陈飞宇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杨善,眼神中传递出一个微妙的信号。
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这位是我们刑警队副队长杨善,他的父亲也在那次瓦斯爆炸事故中不幸离世。这么多年来,杨善四处奔波,为父申冤,却处处碰壁。为了追寻真相,他毅然考入公安系统,如今,他只想要一个公正的结果!”
一旁的杨善是懵逼的,和上次冯立强的表情一模一样。
陈局长,我爸爸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死在瓦斯爆炸案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