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的一瞬间，白书菀丝毫没有思考，骤然站起来就挡在了季怀洲的身前。
她甚至想过，今天就算白晖要把她弄死在这，她也觉得不该让季怀洲跟着自己一起承受白晖的怒火。
然而来的人，却不是白晖。
颜瑾宁看着站在白书菀身后的男人，眼中的冷几乎凝成了冰。
她的心里憋着一股火，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掐死这个男人。
他总是会给她带来数不清的麻烦。
“过来！”
颜瑾宁耐着性子重复第二遍，语气也变得比刚才还要冷冽。
季怀洲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是因何而起。
他往前，和白书菀站在一起。
这一幕看上去，倒像是他们两个共同的敌人，就是颜瑾宁。
他抗拒的表情，让颜瑾宁气得耳中嗡嗡作响。
原本她还在跟友商谈工作，林渊推门进来了，走到她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隐约察觉到了一些，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和友商约了下次见面。
趁着林渊把友商送出去的间隙，她走向了对面的包房。
一切如林渊所说，季怀洲真的在这。
才给他解决了在白家惹出来的麻烦，现在又惹是生非。
她真的要被气死。
颜瑾宁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在这里发火。
“你要是想被白晖抓回去兴师问罪，你大可继续站在这里发呆。”
季怀洲当然不想被抓到白家。
他在京城没身份没背景的，按照今晚发生的事，他恐怕还得断条胳膊断条腿。
颜瑾宁确实是可以保下他。
可白书菀呢？
他就把她扔下，这样真的好吗？
犹豫间，颜瑾宁提高了声调，“你是蠢货吗？人家再怎么犯错，那也是白家的大小姐，你跟着担心什么？白家能把她吃了？”
看着季怀洲犹豫的模样，她心里的怒火就越烧越旺。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考虑别人！
白书菀怎么没考虑他？
颜瑾宁锐利的视线落到白书菀身上，嗓音冷厉，“白小姐，你要玩可以，但你这种拉别人下水的招式，我是真为你感到羞耻。”
这句话已经很重了，衬着颜瑾宁肃冷的表情人，白书菀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站在颜瑾宁对面，仿佛被那双清冷的眼睛看了个透彻。
怎么回事？
明明她不比颜瑾宁差，可她总是在颜瑾宁的面前处于下风。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颜瑾宁朝季怀洲说，“你跟不跟我走？”
季怀洲神色微动。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做选择。
然而此时的状况，也由不得他选择了。
他感谢白书菀没错，但没必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白书菀侧头看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抱歉。
她忽然有些难过，“怀洲，你要跟她走吗？”
她不甘心极了，为什么每次季怀洲在最关键的时候，都是朝着颜瑾宁的？
他难道就没有看到她的付出吗？
“白小姐，您跟白先生回去之后好好说，以后别任性跑出来了。”
季怀洲淡淡说了一句，提步走向颜瑾宁。
步子迈出去时，颜瑾宁的眼里飞快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神色。
还算识点数。
白书菀下意识伸手要去拉他，可她的指尖堪堪掠过了季怀洲的衣袖一角。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怀洲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倏然间，白书菀的心沉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