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中,矜贵的女人靠在后座上,精致的面容蕴着显而易见的烦躁。
林渊站在外面拿着手机打电话。
尽管有车门隔着,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有冷意正源源不断的从缝隙中散发出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深色的玻璃,仿佛都能看见颜瑾宁的神色有多凛冽。
得到消息后,他才坐回去,“颜总,季先生现在在法院,要打和唐栎书的官司。”
“唐栎书?”
颜瑾宁想了片刻,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她脸色微沉,冷声说道:“去法院。”
黑色宾利当即驶离现场。
颜瑾宁看着窗外,眼中讳莫如深。
还真是够倔的,案子都要开庭了,某人都没来找她帮忙,甚至连提都没提一次。
他也不怕真的坐牢?
不是才把钟爱莲带走吗?坐牢了谁管她?
颜瑾宁的眉头不禁拧紧,“开快些。”
与此同时,法院。
季怀洲很早就到了,正在和段承毅为他找的律师确认待会儿开庭时要说什么话,以及都走什么流程。
段承毅抬手揽住他的肩膀,“你放心,姓唐的是自找死路罢了,我们先让他嚣张,等他看到希望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能把他气死。”
律师点头,表示他的计划也是如此。
季怀洲勾唇浅笑,“气死了可不行。”
三人站在一起插科打诨。
这时,季怀洲忽然感觉有一道恶毒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他侧头看去,只见唐栎书和刘芳站在不远处,二人神色各异。
许久未见唐栎书,他险些没认出来。
对方清俊的面容变得无比憔悴,像是经历了一场无比重大的精神折磨,和刚去颜氏集团面试时判若两人。
同样的,唐栎书也觉得季怀洲变了很多。
变得更贵气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已经是他无法比拟的。
唐栎书的眼神变得愈发阴沉。
变成这样那又怎样?
他还没达到可以无人敢惹的地步。
杀人未遂,该坐牢就是要坐牢!
表面看上去,唐栎书的神色还算平静。
实则在等待开庭的这段时间,为了能狠狠的报复季怀洲,他已经快要疯魔了。
甚至到最后,他编织的谎言连他自己都信了。
他和刘芳认定那一刀就是季怀洲捅的。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季怀洲付出代价!
段承毅一看见唐栎书就不爽,连忙往前一步挡在季怀洲身前,阻断了那母子俩透过来的视线,颇为挑衅的对唐栎书勾了勾唇角。
唐栎书垂下眼睫,带着刘芳去另一边等候。
“切,你看他那窝囊样。”段承毅不屑地说了一句,“连对视都不敢,怎么敢讹你的?”
季怀洲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律师抬手看了眼时间,“十分钟后就要开庭了。”
三人继续刚才的话题,暂时没去管唐栎书母子。
另一边,刘芳挽着唐栎书的胳膊,嘴里叨叨个不停,“小书,妈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有把握吗?马上就要开庭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唐栎书双目无神地盯着电梯门,“你放心吧妈,他杀了人,就是他的错。”
刘芳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堵着一口气。
她不满地把手收回去,颇为不满地嘀咕,“你还说过那位颜总肯定会为了季怀洲的名声送来很多钱,结果钱呢?医药费你都还没还给我呢”
闻言,唐栎书原本空洞的眼睛倏然染上一层戾色。
钱钱钱,在刘芳的眼里,就只有钱!